沈慕臣沉聲道：“你覺得我需要你幫忙？”
宋如璨驟然僵住，怨念看了一眼：“拜托，小舅，女人更了解女人。更何況，清舒姐現在對你……完全不來電啊。”
最後六個字，在沈慕臣極具壓力的目光下，還是吞了下去。
對麵——
清舒忽然打了個噴嚏，不禁蓋了層薄被。
難道是……被沈慕臣傳染了嗎？
結束一天工作，手機忽然傳來震動。
“晚上有時間？”
——親愛的S先生。
清舒蹙眉，沒有理會。
當她走出警局，才發覺不遠處顯眼的路虎。
“下班了？”沈慕臣徑直朝她走來，渾然不在意留在他們身上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總有事？”假裝沒有看見那條信息，清舒長睫微顫，卻露出一絲困惑。
“一起用餐，作為昨天的謝禮。”沈慕臣忽略她眼底的閃爍，而是紳士替她打開出門，不容她拒絕。
抵不住來往人群的眼神攻勢，清舒不得已上了車。
“我記得你喜歡吃辣。”他語氣是肯定的。
清舒有些詫異，忽而想起他們好久以前一起用過餐的。但想不到，他會記住她的喜好。
“可是沈先生不能吃吧……”他昨天還在生病，怎麼能吃腥辣。
“無妨。”他薄唇微啟，狹長的眼內氤氳了一絲深邃。
清舒一霎有些出神，他笑起來的時候，和不笑時仿若兩人。
但一樣的是，都散發危險的信息，招惹不得。
她雖然不能看出他心底，但也能大抵觀察出沈慕臣總是在掌握權那一方，他倨傲冷然，商業上不近人情。
可她仔細看來，真的如同宋如璨所說，他站在所有人豔羨的高度，卻也孤寂如山。
就連他的車也如同主人一般，清冷至極。
沒有任何多餘的物品，簡單極致。
清舒忽而下意識覺得，他其實……會不會也需要一絲溫暖？
“在想什麼？”低沉磁性的男聲打斷她的思緒。
清舒看去，他的目光意味深長，似洞悉她的念頭。
驟然一驚，麵色有些不自然：“沒有想什麼。”
“到了。”他先下了車，替她打開車門。
清舒頷首，其實沈慕臣隻要不對她有逾越的行為，他這個人她……也許不會那麼討厭。
看著眼前的湘菜館，是他們一起第一次用餐的地方。
清舒視線落在他英挺的麵容，緩緩看向他削薄的唇形，因為生病才愈的緣故，還是泛著蒼白。
“換一家吧。”第一次看見她喜愛的地方，卻沒有了胃口。
“你不喜歡？”他蹙了長眉，眸色認真掃來。
“我……今天不方便。”清舒麵色酡紅，驟然聲音削弱許多。
沈慕臣眼蘊含一絲不解，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放在小腹時，倏爾明白。
“那換一家。”顧及她的感受，他沉吟道。
清舒頷首，小臉更紅了。
因為，她說謊了。
坐在食粥記裏，清舒攪動著碗內的紅棗粥。
對麵，沈慕臣在優雅用餐。她發現他的口味其實偏清淡，點的口味稍重一些的菜色，他沒有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