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我這是死了麼?”
陶然一遍遍問著,卻無人回答。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個聲音響起,不辨男女——“無知的宿主啊,聽從破壞係統無所不能係統君的召喚,從沉淪中醒來吧!”
“……”
陶然一臉懵逼,下意識接話,“是誰,說著這麼中二的台詞?”
那聲音沉默半響,幽幽長歎,“宿主,難道沒人告訴你,喜歡吐槽的人,一般都沒有女朋友嗎?”
沒有女朋友!
五個字仿佛利劍,徹底傷了陶然的自尊心。
他下意識想反駁,自己和童悅可謂郎有情妾有意,奈何她家裏不同意。
沒有得到家人的祝福的愛情、婚姻能否幸福,陶然不知道,也不想讓童悅為難。
那聲音似乎洞察了陶然的想法,開始長篇大論——
“你這位小女友家裏可不簡單,如果去打工,兩人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異地戀有幾個好下場的,何況還有女孩家人吹‘枕頭風’。”
“而有了無所不能係統君的幫助,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你可以和童悅一起上大學,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嘿嘿,這一點你應該很有經驗才對。”
陶然明顯心動了,沒人想一輩子做個吊死。
沉吟片刻,他問,“那,你為什麼選中我?”
“敢當著女方奶奶表白,且沒有任何冬泳經曆,就敢在這樣的天氣跳江救人的,我隻服你一個,2333……”
自稱“無所不能係統君”的家夥笑聲格外賤,“破壞係統,顧名思義,就是要打破各行各業的現狀,建立新的規則,這可是得罪人,很危險的事情,我肯定找個不怕死的啊。”
陶然一頭黑線,“你夠了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罵我傻……”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我把你推下江不也——咳咳,你什麼都沒聽到,那麼現在開始綁定!”
……
等到意識再次回歸身體,映入眼簾的是斑駁的灰白牆壁,老舊的輸液架,灰白色的床單,還有彌漫在鼻翼間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讓陶然瞬間明白自己這是在醫院。
搓了搓發澀的眼角,連打三個噴嚏,精神總算振作了些。
門被推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醫生,帶著兩個護士走了進來,見他坐起,便笑道:“不要擔心,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恩,小夥子不錯,很勇敢!”
陶然苦笑,他能說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女孩衝了進來,通紅的雙眼,一襲白衣,不是童悅又是誰?
醫生一愣,隨即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拖臉上寫滿八卦,明顯想多呆一會的兩位護士離開,“走啦,給年輕人更多的空間——談戀愛果然要趁早啊,我那會兒就是不懂,28才找到你們現在的阿姨,唉,不說了,都是眼淚……”
三人遠去,陶然瞠目結舌,童悅滿臉通紅。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最後還是童悅撲哧一笑,將懷裏的衣物朝病床上一拋,拍拍手,“喏,這是你的衣服,我給送去幹洗烘幹了,既然醫生都說沒事,你換上我們就回去吧。”
陶然聽得嘴角一蕩,搓著手期期艾艾道:“那啥,還麻煩你給我換衣服,多不好意思。”
童悅睜著大眼睛,嘴角一勾,哼哼一聲,“你還是感謝人家護士吧,唔,據說給你換衣服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大媽,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一臉的絡腮胡子,當時看到某人的身體激動地滿地打滾,口水橫流呢。”
陶然渾身一顫,幽幽的盯著眼前女孩,“嘖嘖,想不到你是這樣的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