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暗,一層黃昏的霞光照下,雷光散去,雨霧漸消。
李雨仙見到四周的屏障快要消失,趕緊從霍白懷中跳下,臉上還帶著一絲少女的羞紅。
雨仙無恙,霍白卻是渾身劇痛酸麻,原本就不剩多少靈力的身體此刻被雷霆肆虐甚至有一些站不穩的跡象,腿腳一軟,就倒在了演武台之上,意識昏沉。
周圍的神道弟子見這一幕,均是以為這場決鬥是李雨仙獲勝,雖是一一上前慶賀,但心中也是隱隱對霍白有了一些敬畏之心,畢竟能以如此修為與聞名已久的雨中仙鬥到這種地步才慘敗,修為和膽量都絕對值得讓人稱讚。
李雨仙見到霍白倒下,心中擔憂,但內心的高傲和不知名的苦衷卻是讓她無法親自前去照料。她聽著身邊的奉承和恭賀,心中卻是煩悶不堪,隨手一揮打出一團雨霧將眾人驅散,美眸隨意地望霍白處瞟了一眼,雖是故作無心卻是暗藏些許情意。
“紀潔,放了章銘吧,另外給他幾瓶療傷靈藥,讓他帶著霍白滾吧。”李雨仙手指掐訣,散於地上的靈劍飛回手中,上麵還帶有一絲溫熱。
“可是,雨仙姐姐,真的讓他們回去嗎?”紀潔雖是性情善良溫厚,本就有要放走章銘二人之心,卻礙於雨仙並未發話,此刻聽聞雨仙這樣吩咐,自然心中歡喜萬分。
“我今日心情還算不錯,不願殺生,讓他們快點走,免得我改變主意。”李雨仙轉身背對所有人,聲音裏有一絲異樣。
紀潔聽到吩咐,趕忙跑到演武台中央放下了章銘,說來也奇怪,章銘本處於霍白那招雷獄範圍之內,可卻是莫名的毫發未損。
“多謝師姐,這幾日都是靠師姐私下照料,我才得以好活,來日必會登門道謝。”章銘貼到紀潔的耳畔細聲說到,語氣輕柔帶著濃濃謝意。
“啊……不用謝的,師弟趕緊拿著靈藥帶著霍師弟療傷去吧,假如以後還有什麼瑣事,還是可以找師姐幫忙的……”紀潔感覺到一股薰衣草的香味在鼻尖蕩漾,眼前那張俊秀的麵孔似乎深深地印在了心裏,趕緊後退幾步,把懷中的丹瓶拋給章銘,臉紅到了耳根,低頭掐弄著衣角。
章銘此刻也顧不上欣賞紀潔的少女之態,拿起丹瓶,攙起霍白,靈力在腳步下流轉一番,就向洞府處遁走。
“不知道他能記住我多久……”紀潔遠望著那一抹她忘不了的身影,水眸中浮現些許失落。
而她身後那翩翩黃衫女也是早已淚流滿麵,強忍著哽咽,感受著那劍上滴滴鮮血上給他
帶來的溫暖心安。
……
晨光微熹,一小口靈泉之上水光波濤,其中靈力如熱浪翻滾,散發出陣陣靈氣在霍白體外環繞一圈從各處細小毛孔鑽入體內。
霍白盤膝坐在洞府玉床之上,閉目吐息,絲絲靈氣在體內循環,“經過這幾日的調養,這傷勢終於痊愈,雖是浪費了多日的修行時間,但靈力和肉身的修為突破也都是已經穩固了下來,更可貴的還是在最缺少的實戰經驗上又豐富了幾分。”霍白緩緩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眸,一雙丹鳳之目閃爍出陣陣靈光。
“不過與雨仙那一戰卻是能看出我的實力雖是在新入門弟子和凡俗之中尋常修士中堪稱翹楚,可比上那些成名已久的修士高手卻是差上不少了,看來這實力還是不夠啊。”霍白站起身來,在洞府中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