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一天天在孤獨中溜達在街上,雖然每天吃起來都比在森林裏吃的新鮮,但是她越來越想念那片曾經熟悉的森林,它心裏麵越來越刮起了一股叫做空寂的風,一天天吹著它顫抖的小心肝。
木木落寞的走在街上,這天是個陰天,幾年下來,它覺得已經無比熟悉適應了這條街。
涼風習習,天下開始飄起來毛毛雨。木木的身上開始變得濕漉漉的,它依然不緊不慢的走著。
它回想著昨晚的那個夢。夢裏麵爹爹在到處找它,娘哭著對爹爹說,“木木不見了這麼多年,不知道它還活著沒。”夢裏麵娘說的時候,眼睛周圍的毛都濕了。它夢見了小瑤,小瑤很孤單的一個人在山頂上看落日,很孤單的樣子。夢裏它轉過頭來,眼睛裏麵是深深的自責和落寞。
木木看著它們,想跟它們說話,卻發現它說什麼它們都聽不到。木木已經變得不怎麼愛哭了,而且也熟悉了人類的交流方式,熟悉了人類的生活。它覺得人有時候跟狐狸挺像的,但是有的人更壞些,人有時候比狐狸冷酷的多。
很多時候,木木看到富家公子想欺負老百姓的時候,它都隻能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很多時候心裏就像貓抓過之後留下的血痕一樣,火燒火燒的疼。
第二天早晨,木木開始發起了燒。它病倒了。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全身都很痛,酸軟酸軟的。口裏麵很幹,卻喝不下一口水。木木覺得風特別冷,冷到了它的心裏。它的眼淚就這樣慢慢的劃了下來,它就這樣躺著,閉著眼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腦子裏暈暈乎乎的。
其實木木是躺在垃圾堆旁邊的一個角落裏。
木木就這樣躺了一天,沒有吃一口飯,也沒有喝一口水。它試著想抬起來頭,頭卻像有千斤重。它的全身滾燙滾燙的,在風裏麵一直瑟瑟發抖。它艱難地爬起來,暈暈乎乎地走了幾步,它努力想看清楚方向,但是沒走了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哥,前麵那是啥?紅乎乎毛絨絨的。”
“那好像是個狐狸吧?這毛色不錯。”
“這種顏色的狐狸皮很罕見,你說應該很值錢吧?披在肩上一定好看。到時候送給老爺的夫人,嘿嘿,說不定會提拔我們。”
“這個想法是不錯的,但是這狐狸也太瘦了點,也太小了。要不等養肥一點,再把它的皮扒了。到時候還可以做好幾件。”
“哥,還是你聰明。”
兩個看起來賊頭賊腦的男人一邊兩眼發光的談論著,一邊上前去提溜起木木的尾巴。木木還在昏昏沉沉中,隻覺得有人拖著它走,尾巴上傳來一陣陣隱痛,頭好像朝下,被搖的更加暈。
“哥,這狐狸不會死了吧?”
“我看看。”
哥倆研究一頓,用鉗子使勁夾了夾木木的前爪子,木木的前爪子很快就多了一條血印子,血隱隱的從傷口上流出來。一陣劇痛從木木的腳上傳來,木木微弱的動了動前腳,低聲叫了幾聲。然後就再也沒動彈。
“噯,哥,它沒死,還動了兩下,還叫了。”
“估計是病了。不管怎樣,先拎回去再說。死了的話就扒皮,反正咱怎麼說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