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危受命(4)(1 / 3)

臨危受命(4)

有一份綜述雙方在這個問題上立場的備忘錄寫道:

1942年在歐洲組織第二戰場是莫洛托夫訪問倫敦時業已決定並寫入今年6月12日公布的雙方一致同意的英蘇公報。

雙方也都清楚,在歐洲組織第二戰場的目的是把德軍從東線引向西線,在西線建立抵抗德國法西斯軍隊的重要陣地,從而緩和1942年蘇德前線的蘇軍處境。

很容易理解,英國政府拒絕在1942年內在歐洲開辟第二戰場,對於指望開辟第二戰場的蘇聯公眾輿論是一個精神上的打擊,它使前線紅軍的處境更困難並且破壞了蘇軍統帥部的計劃。

拒絕在1942年開辟第二戰場不僅給蘇聯紅軍造成困難,毫無疑問,也使英國和所有其他盟國的軍事形勢受到影響。

丘吉爾與斯大林進一步明確指出:

1942年具備開辟歐洲第二戰場的最有利的條件,因為幾乎所有的、而且是精銳的德軍都被吸引在東線,而西線隻有為數不多、戰鬥力也不強的德軍部隊。

很難預料,1943年是否還像1942年那樣具備開辟第二戰場的有利條件。因此,我們認為,在1942年有可能,而且應當開辟歐洲第二戰場。非常遺憾,我未能就此說服英國首相先生,而美國總統代表哈裏曼先生在莫斯科會談中完全支持首相先生。

丘吉爾原來深怕由於盟國的不誠實行為使蘇聯同德國單獨請和。他在莫斯科沒有發現這方麵的任何跡象,因此非常滿意地向英國戰時內閣報告:“在整個會談期間他們絲毫沒有不想作戰的跡象。”

丘吉爾同蘇聯政府會談結束之後,英國國王向他祝賀:“您作為傳達不利消息的使者擔負非常不愉快的任務,我祝賀你精明地完成了這一任務。”

蘇聯政府出於鞏固和發展同英國友好關係的願望作出了重大讓步,決定暫不堅持關於邊界的正當要求,在同英國簽訂同盟條約時可以不涉及這個問題。

1942年5月26日在英國外交部大樓簽訂了蘇英條約,丘吉爾出席了簽字儀式。

蘇英條約規定:締約雙方在對德國及其附庸國作戰中,彼此給予軍事的和其他各種形式的援助與支持。並確定了雙方在戰後時期的相互關係。

在為加強反希特勒的聯盟而簽訂的許多協定中,蘇英同盟條約具有重要意義,它從根本上改善了英蘇關係,並為兩國合作的進一步發展奠定了基礎,對加強反法西斯同盟的事業也具有重大的積極意義。

條約簽訂以後,蘇英以及一切反法西斯侵略的國家和人民的國際地位得到了加強。正因為如此,它受到了蘇聯、英國和反希特勒聯盟的所有國家廣大的人民群眾的熱烈歡迎。

蘇聯於1942年6月18日批準了這一條約,英國也於6月24日批準了這一條約。火炬登陸照亮北非

莫斯科之行給丘吉爾留下了深刻印象。從莫斯科回國後,他立即開辟北非戰場,並建議羅斯福任命艾森豪威爾將軍為總指揮,副總指揮由亞曆山大將軍擔任。

從1942年秋冬起,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形勢醞釀和開始發生重大的變化。在東線,斯大林格勒大會戰以蘇聯紅軍的偉大勝利而告結束,成為蘇德戰爭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轉折點;在西線,則有英美在法屬北非登陸的“火炬”計劃的勝利實現以及在這前後進行的重要戰鬥。

8月間,英國突擊隊和一個加拿大師在蒙巴頓將軍帶領下,在法國第厄普海岸登陸。這次反攻,既是向蘇聯顯示開辟第二戰場的一個象征性姿態,又是向德意發射一顆迷惑性的煙幕彈,以便悄悄準備在北非登陸。

位於地中海中心的英屬馬耳他島,在英國與德意的北非拉鋸戰中起著關鍵性的作用。英國飛機和艦船從這個中途基地出發,既可以向埃及運送兵員和給養,又可以轟炸利比亞的德意聯軍,切斷他們補充兵力和物資的咽喉。

1942年春,德意海空軍一齊出動,對馬耳他島進行猛烈襲擊,使英國運輸船隊遭到重大損失。島上麵臨饑饉危險,海空軍基地作用陷於癱瘓,這片“地中海的鑰匙”眼看將被敵人占去。

這時羅斯福命令“大黃蜂”號航空母艦兩次給馬耳他島送去幾百架戰鬥機,英國派遣一個龐大的護航艦隊開赴這個被圍困的海島。

從6月中旬開始,馬耳他又發揮了它軍事基地的重大作用,此後接連幾個月都有擊沉隆美爾供應船隻的記錄。

正是在這切斷德意聯軍“輸血管”的有利條件下,蒙哥馬利以10多萬大軍在10月23日夜發起阿拉曼戰役,1000多門大炮齊聲怒吼。德意聯軍的代理指揮官施圖姆在乘車了解戰況時遭到伏擊,跌下車來,心髒病發作猝死。

正在奧地利養病的隆美爾被希特勒急令催回前線,但他麵對優勢敵人已無法抵抗,於11月4日退到富卡。蒙哥馬利窮追不舍,1943年1月23日占領的黎波裏,席卷利比亞北部沿海各地,德意聯軍損失近六萬人。隆美爾擺脫英軍切斷退路的多次襲擊,倉皇逃到突尼斯。

丘吉爾在回憶錄中寫道:

在阿拉曼戰役之前,我們從未打過一次勝仗,而在阿拉曼戰役之後,我們從未打過一次敗仗。

他命令英國全國敲鍾,慶賀這次大捷。緊接阿拉曼戰役的是籌劃已久的火炬計劃,即美英聯軍在法屬北非三城市登陸。

法屬北非突尼斯、阿爾及利亞、摩洛哥三國當時受法國維希偽政權統治,當地官員都聽命於貝當總理、達爾朗副總理兼總參謀長為首的賣國政府。流亡於倫敦的戴高樂領導的自由法國運動是他們的死敵,而美國同維希政權仍有外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