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微微泛白,晨曦漸漸撩起夜的薄紗。街道上行人越來越多,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宿醉的劉清沅緊緊皺眉,撫著不住抽痛的額角輕輕按揉,不願睜開眼睛去迎接刺目的陽光。嘟囔了一記,翻身麵牆打算繼續睡一會。
“公主。”子墨盡責地催促主子起身,昨夜他尋訪的收獲還未來得及向公主稟報。劉清沅難得想要任性地睡不為難自己,無力地擺擺手,命他不許打擾自己的休息。
“可是公主……”子墨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子韓用力地拽走。
輕輕地合上房門,子韓向一臉茫然的子墨解釋道:“你別討無趣了,公主今日若是能在傍晚前清醒過來,那已是很不容易。昨天你先離開去找玉璽的下落,我陪在公主身邊,雖然一再暗示、阻攔,但公主還是飲了許多酒,酒烈偏又喝得急,等到宴席結束時,全靠我將公主一路抱了回來。”
子墨聞言吃了一驚,隻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公主一向做事有分寸,我在她身邊伺候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情形。”撫平眉,他突然玩笑道:“不過你還真是運氣不錯,沒讓殿下瞧見你抱著公主,否則可能當場就被一劍刺死了。”
“誰說沒瞧見!”子韓話說出口驚覺自己的聲音太大,連忙壓低,“回到客棧時,在樓梯上被殿下撞了個正著。不過說來也奇怪,殿下居然一反常態地視若未見,我當時急於將公主安頓好,也未多琢磨。如今想來,殿下還真是非常不對勁。”
子墨摸著下巴,點頭沉思:“你說的不錯。昨晚我在山莊裏找尋的時候,也遇見了殿下。他瞧見公主和林莊主談笑風生的樣子,明明動怒了,可最後卻一言不發地安靜離開。不知他心裏怎麼打算的,總之你我小心為妙。”
二人說完,回轉身就驚見殿下站在身後,但是見他一臉平靜,也不知剛才的對話他究竟聽見沒有或是聽到了幾分。
“皇姐身子好些了嗎?”義隆如常般關心地問道,對旁的事絲毫不提,“我讓店家熬了點醒酒湯,你們端去給皇姐喝下。”說完,他將親手端來的湯盅遞到子墨手中,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便舉步離開,隻是太過平靜反而讓人覺得可怕。
被強勸喝下解酒湯,劉清沅的思緒變得清晰起來,匆忙洗漱,準備接受屬下每日的彙報。昨夜的醉態在腦海裏已經模糊,可她還是依稀記得自己似乎緊拉住林紹明滔滔不絕地說了許多話,卻偏又想不起到底具體說了些什麼。這種無法將事情完全掌握的感覺令她的內心感到害怕,甚至帶著些恐懼。
“稟告公主,屬下在明蘭山莊探尋整夜,並無找到玉璽的下落。不過,屬下查得越多,越發能夠肯定明蘭山莊不是尋常富人家。山莊中人不論男女老少,似乎身上多少都習了些功夫,卻又瞧不出是源自何門何派。”子墨首先發言。回想起昨天太過順利的行動,他甚至覺得公主和自己的舉動早已被林紹明看穿,而故意將山莊中的警戒鬆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