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珠的請帖一出,距離皇朝超過五日距離的王族車隊,分別衝出一支輕騎衛,朝著皇城快馬趕來。

幽王次子百裏宵是距離皇城最近的,他沒有乘坐奢華舒適的馬車,而是騎在一匹赤血馬上,手裏捏著青珠親筆的請帖,不時的丟一下玩弄。

“真是麻煩。”百裏宵不耐煩道。

百裏宵的隨身侍衛尚棋回道:“屬下覺得皇太女殿下可能並不希望你們進皇城。”

“她不希望有什麼用,聖上明著讓我們是來做伴讀,實為質子。質子,無聖諭而回藩地可直接定性叛逆。”

“二王子,現在是皇太女當權,她的話應該是有分量的。”

“那些分量在父王他們眼中還不算什麼。我敢打賭,若我真的遂了皇太女的意思回去,絕對活不過第二天。而且轉臉父王就會再送個兄弟過來。哼!”

“沒這麼嚴重吧。”

“這是事實!”

高高的揚起馬鞭,百裏宵狠狠地抽了下馬。日行千裏的赤血馬前蹄高高躍起,瘋了一般朝皇城疾馳而去。

縱然不甘心任人擺布不甘願做禁臠,也要硬著頭皮鑽進去,因為那是唯一的活路。

尚棋擔憂的望著他絕塵而去的孤傲身影,呼喝眾護衛緊隨其後。

……

皇城,芸萊茶樓二層

一名國字臉麵白無須的男人對一名頭戴帷帽的白衣女子,低聲恭道:“小姐,但現在已經酉時了,該回了。”

“老孫,我十天才能出來一次,再待一會兒。”白衣女子愜意的磕著瓜子,喝著茶水。因為位置靠窗,正臨著大街,時不時的往外看一眼。

這二人赫然正是青珠和孫公公。

朝廷十天會有一次休沐。若碰上不忙,青珠就會像這樣微服出宮。每次出來,青珠都留戀不舍不想回去。

……

“今天百香樓的花魁要掛牌了,朱兄有沒有興趣?”

“當然了,我表兄已經訂好了位子,等天黑就過去,今晚定十分熱鬧。”

“說的我現在都心癢想去了。哈哈……”

青珠聽著樓下傳上來的談笑聲,眸光流轉道:“老孫去弄身男裝來。”

孫公公立刻明白青珠要幹什麼了,忙勸道:“殿下……哦,小姐,您不能去那種汙穢之地。眼瞅著宮門落鎖的時間要到了,咱們要趕緊回去才是。”

青珠看了眼身後的影子道:“有長歌在,隨時都能回宮。對吧?”

“小姐好興致,可要長歌相伴?”夜長歌從影子裏慢慢顯出身形。他這次又換了一張臉,英氣十足的俊偉男兒模樣。

青珠掀開及肩薄紗冪蘺,一雙絕美的烏眸打量著夜長歌,點點頭,“這張臉不錯。”然後又看他的衣服,一身黑色夜行衣,“把衣服換一換。”

“小姐!您不能”孫公公正要再勸時,突然住口,朝二樓的樓梯處看去。

夜長歌則走近了青珠兩步,看似隨意的位置,卻是把青珠完全的籠罩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樓梯處傳來十分規律沉穩的腳步聲。

青珠見孫公公和夜長歌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纖細的手指慢慢摸索著茶杯的杯沿,有些好奇是什麼人要上來。

很快,一個臉上帶著麵具,著白色道袍的男子出現在了樓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