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在神誌不清醒的時候胡說八道了！
易清扶額：“我還說了什麼？”
“說了不少，但我現在不想一一複述。”
這麼……調皮的嗎？易清一愣。曲白突然抱住了她，易清再愣。
“丫頭，對不起！我……”
“不用不用！說起來是我對不住你……”
本來就是計劃好的，她用話去激伍娉柔，讓那女人順著她的心意，用她想的方式對付她，然後再找曲白求救……這些話實在是沒臉解釋清楚，易清隻能道歉。
這丫頭……她這般容顏，道君修為，還是九轉道體，主要她是女子。現在不管是任誰說，都是他占得便宜大！偏偏這傻瓜自己還在那道歉，這種性格，在親近的人跟前要吃虧死！
曲白哭笑不得，看易清在他麵前，頭都不敢抬，他也起了調侃的心：“既然對不住我，打算怎麼補償？”
“……沒想過。”易清很誠實，要幫曲白完成他的複仇，這是之前他們就商量好她要做的，不能在這時候算作補償。
“那我要一個補償，你看看可不可以給。”
“什麼？”
“丫頭，等原一死了，你可否等等我？”
易清怔怔看著曲白不說話，他依舊抱著她，他們的距離極近，一雙認真的眸子，就在眼前。
“我三千年前死去，活到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逆天而行。我知道自己不會有好結果，所以也就放縱胡來。奪舍道體，私放魔氣，樁樁件件，罪孽深重。”
“我的決定從來都是臨死之前拉上原一，我們兩個一起魂飛魄散……”
但他沒想過，到最後了，還能遇見這樣一個人。
“我以前想，你是能成仙的人，我就看著你順順利利飛升了就好……但我現在後悔了！”
“雖然作盡了惡，但總能有辦法償還的。我想還幹淨了之後和你一起。”
他早已動心，這丫頭卻還是頑石一塊。他已經沒有時間追求她，隻能等待日後了。
“曲白，我……”
這人很認真，她沒見到過的認真。但正因為如此，她才想要躲開。易清掙開了身後的手臂，退了一步。
“……我活了九世，加上入九轉的那一世，已經……嗬，十世圓滿了。你知道，這麼久的時間裏，我是什麼嗎？我愛過人，犯過錯，自身醜惡。你……”別用這樣的眼神來看她了。
“我也不是這一世幹幹淨淨的一竹啊！”
易清將視線轉開，垂了眼不願多看，不願多言的樣子讓曲白心疼。
她一直冷冷淡淡，像一片凝然的霜，像一朵漂浮的雲。他從不知，這世上所有人對她的厭惡，都不及她對自己的厭惡深重。
易清是真的讓融元草催糊塗了，跟她比起來，他清醒得很。他清清醒醒地沒管住自己，清醒地聽著她前前後後說了一堆。
她說的最多的幾句話，就是“那都是我的錯”、“我才是該死的”、“我對不起他們”。
“我也愛過人，也犯過錯，還蠢得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