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些瑣碎的暖(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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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友人爬泰山。在天梯般的十八盤上,我們見到一位瘦且黑的中年漢子,一臉汗水,背著他白發蒼蒼的老母親,一步一步攀登著,引來許多人關切的目光。與他交談,知道他來自東北農村,母親多年前就有來拜泰山觀音的夙願,今天終於實現了。在他背上,小腳的母親樂嗬嗬地笑著。我問漢子,你怎麼不坐索道呢?他憨憨地笑,說,拜觀音要一步一步地爬到山頂,那樣才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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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晚,我獨自喝了悶酒。迷蒙著雙眼,上網與一位很熟的網友聊。向他傾吐了一些心中的煩惱與困惑,說了些“活著毫無意義”之類頹喪的話。聊著聊著,困意湧上來,手還放在鍵盤上,頭枕著電腦桌就睡著了。淩晨兩點時,手機鈴聲吵醒了我,一看,是網友的。接通電話後,我聽到他長長地吐了口氣,說,嗨,我還以為你想不開了呢。電腦屏幕上閃動著的,是他一行又一行的“你還好吧”。

總有一些細微的感動,盛開成一朵朵碎小的花,守候在我們人生的旅途中,等著與我們邂逅,來撫慰我們疲憊的心,讓我們感受生命就是一種溫暖的美麗。

完全愛

文/安石榴

這是一個小而幹淨的城市。

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走在街上。

這個女人抱著孩子走在街上,周遭的一切即使不是俯就於她們,也是偏愛於她們的。綠蔭濃濃地垂下來,陽光有節製地播散,微風小縷小縷地繚繞而來,卻也並不拖遝,輕巧地逶迤而去,隻把調理好的熨帖留給母子二人,哦,當然,還有一同走在清晨裏的疏疏落落的行人。

女人抱著孩子走得優雅。她的一雙褐色圓頭小羊皮高跟鞋叮叮咚咚歡快地敲擊著潔淨的路麵,肉色圓點的真絲連衣裙襯著修長圓潤的小腿和胳膊,有一種迷離的美麗,黝黑高聳的發髻下麵一張讓人難忘的溫柔恬靜的臉。懷中的小孩子呢,怎麼形容?可愛的粉團,白嫩的鮮藕,瓷娃娃,玉蝴蝶——人間的聖母聖子圖啊!

女人抱著孩子在寧靜而溫馨的城市之光中行走,走出了一道風景。她是喜悅的,她又是博愛的,她把喜悅的微笑送給懷抱中的孩子,迎麵走來的行人,無處不在的透明的空氣,和濃鬱的綠,她走出一片祥和。

這個女人抱著孩子走到當地人俗稱作“崗”的地方,她從崗上往下來,下麵是一段有著一定角度的坡路。突然,鞋跟的叮咚聲淩亂起來,行人的驚呼驟起,隻見女人趔趄著向下滑倒,她一定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仿佛是一棵狂風中孤獨的小樹,全力抗擊著意外襲擊,掙紮中平衡著自己。她向後仰起身體,一定是想坐下去,化解危機,結果推動的力量太大,她還是向前撲倒了,但在最後一刻她機智地雙膝著地,避免懷中的孩子觸地,然而旁觀的人看得清楚,這個動作在那樣強烈的慣性下定然解決不了所有問題,孩子在她的胸前必定首先遭遇傷害,就在她雙膝瞬間著地的同時,人們看見她側轉了自己的身體,仰麵橫躺在路上,小孩子被她緊緊地摟在胸上。她的確停住了,路邊的廣告箱幫了她最後一個忙,她的頭撞在它上麵。

女人迅速起身,她跪在地上,仔細察看放在腿上的孩子。她發出一聲輕輕的然而又是痛苦的驚叫,她看到了孩子身上的血,可是血下麵並沒有破損的肌膚。女人的手急切起來,更快更仔細地檢查孩子的身體,她打開了孩子的衣服,前胸,後背,四肢,屁股,一一檢查一遍沒有受傷。女人顫抖著手一下下分開孩子頭發,沒有受傷,可是,孩子身上的血滴卻越來越多。女人捧起孩子的臉,孩子自始至終沒有哭鬧,他一定是以為媽媽在和他遊戲呢,竟然嗬嗬笑了,伸出粉粉的舌頭舔媽媽的手!怎麼回事呢?女人顯然完全沉浸在驚嚇當中,她翻開孩子的小嘴唇繼續察看,仍然沒有問題。

這時候,一位老阿姨快步從街對麵趕過來,她手裏拿著一包麵巾紙,在女人身邊蹲下來,說:“姑娘,別在孩子身上找了,你的小寶寶沒有受一點傷,你保護得非常好。受傷的是你,你的鼻子出血了,孩子身上的血都是你鼻血滴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