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輪,更是毫無懸念,張晨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假動作和小動作一概不用,和第一輪一樣,就用速度和力量強打。
很快,比分就到了4:0,鄭凱這場鬥牛打的也很累,每個球都是硬橋硬馬的身體對抗,也有些喘氣。
“還打麼?”鄭凱冷冷道。
“打,為什麼不打!?”張晨抹了抹頭上的汗,笑道。
鄭凱沒說話,運球又貼了上來。但這次張晨一改前幾輪的風格,雖然身體對抗上不如鄭凱,但他運用自己的步伐變化和時不時的搶斷動作,搞的鄭凱的節奏有些亂。
張晨瞅準一個時機,左手快速的在鄭凱手下一掏,把鄭凱的運球斷掉,隨後撈起籃球就朝籃下跑去。
鄭凱在身後緊追不舍,又在差半個身位的時候看到張晨舉起籃球準備中投。
鄭凱下意識的跳起來蓋帽,剛剛跳起,鄭凱就知道不好,假動作!
張晨舉球欲射,晃得鄭凱跳起後一彎腰,閃過鄭凱的蓋帽,又運球兩步到了籃下,一個上籃,球空心入網。
張晨撿起籃球,看著跌坐在地上喘氣的鄭凱,笑了笑:“每個人打球的特點和優勢都是不同的,像你喜歡直來直往,但如果我要是按照你的方式打球,和前幾輪一樣,早就被你打爆了。”說著把毛巾遞給鄭凱。
鄭凱猶豫了一下,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低聲道:“我不喜歡你剛剛對付袁永忠的方式。”
張晨坐到鄭凱身旁,喝了鄭凱水壺裏一口水。看著操場上自由活動的同學,“鄭凱,你還記不記得射雕英雄傳最後洪七公說的那段話?”
鄭凱一愣,張晨繼續說道:“當時裘千仞濫殺無辜,眾人要殺裘千仞,裘千仞就詭辯說你們誰是幹淨的?誰沒殺過人?眾人就都低頭不語。這時候洪七公說道:‘老叫化一生殺過二百三十一人,這二百三十一人個個都是惡徒,若非汙吏、土豪惡霸,就是大奸巨惡、負義薄幸之輩。老叫化貪飲貪食,可是生平從來沒殺過一個好人。裘千仞,你是第二百三十二人!’”
張晨看了看鄭凱:“我不敢和洪七公來比,我也承認無論是對李金花還是袁永忠,手段都不夠光明正大。但我也敢問心無愧的說,凡是我用手段來對付的,他必有取死之道!”
“我不代表正義,實際上,誰又能代表正義呢?我們所有的作為,隻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對的起家人,對得起朋友,對得起自己,還有就是對得起良心。能做到這些,就已經不易。”
鄭凱看著張晨,剛剛張晨說道洪七公的那段台詞,讓鄭凱心潮澎湃,都忍不住想要撫掌大讚。
張晨平靜道:“鄭凱,我敬佩你的人品,也正因為你我都是好人,才能相互認可,成為朋友。可能你覺得我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開始不擇手段,讓你覺得不適。但你想想,我可曾做了任何傷害別人的事情?每一次的衝突,我都是被動反擊,都是不想讓惡人得逞。”
鄭凱反駁道:“你這是詭辯,結果正義不代表過程正義。用不義的手段實現的正義是正義嗎?”
張晨搖搖頭:“鄭凱,關於正義這個話題太大了,不是你我這個年紀的人所能參悟透的。可能,再過幾年,我們的看法又會改變,誰知道呢?但刨除正義與否這個話題不談,我讚同人應當有自己的行為準則。我的行為準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不主動傷害他人利益的基礎上,盡量讓家人、朋友都能有一個幸福的人生,至少活的不這麼苦。再有餘力,盡量去幫助那些值得幫助的人。至於其他方麵,隻能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鄭凱低頭沉思良久,抬頭道:“就像你說的,你有你的觀點,但我也保留我的觀點。可能你是對的,也可能我是對的,更有可能我們都是錯的。可能我們真的是太年輕了,還不知道什麼是對錯。”說罷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鄭凱!”張晨叫住了鄭凱。
“我們還是朋友吧?”張晨看著鄭凱的眼睛,前生今世兩輩子,鄭凱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因為理念的不同失去這個朋友。
鄭凱一愣,好像奇怪張晨為什麼會這麼問:“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