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貝蘭克芬做的關於下一年火種源的成本與費用預算,張晨搖搖頭。
的確,預算做的非常漂亮。
前世張晨自己也做過部門預算,而且預算額也不,至少比今時今日的火種源的預算額要大。
但和貝蘭克芬的這份比起來,就像一坨翔。
貝蘭克芬的這份預算,就像一隻精細嚴密的瑞士機械表,每一個數字都待在他應該待的地方,分毫不差。
但正是因為太嚴密了,讓張晨覺得沒有驚喜,就像卡農,每個音符都很有秩序,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著另一聲部,直到最後的一個節,很優美,卻缺乏靈性。
張晨希望見到的,是從預算中看到貝蘭克芬對火種源未來的規劃,但從這份費用預算中,張晨完全看不到這一點。
想到後世貝蘭克芬在高盛的大手筆和以業務為導向而不是以成本為導向的經營方式,張晨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挖貝蘭克芬太早了,在他還沒真正成熟的時候就把他挖了過來,阻礙了他的成長。
看看表,已經接近中午,張晨讓火種源的司機把他送到比爾的公司,他和比爾坎貝爾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下午坐比爾的車一起去費爾蒙。
和比爾吃飯,永遠都是漢堡或者華夏菜。但熊貓快餐那種已經變了味的中餐張晨實在吃不慣,隻好跟著比爾一起啃漢堡。
張晨心不在焉的切著麵前的漢堡,“比爾,向你谘詢點事情。”
比爾坎貝爾叉了一根薯條,“什麼事?”
張晨把自己對貝蘭克芬的疑慮了一下。
比爾坎貝爾嗬嗬一笑,“我認為這件事你需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張晨奇道:“我身上的原因?”
比爾大口嚼著漢堡:“你剛剛已經給了勞爾德足夠大的權限,讓他能夠一展所長,但對於勞爾德來,感受就未必如此了。”
張晨停下刀叉,“怎麼?”
比爾也停了下來,想了想,“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火種源具體的資金運用情況,但從你的業務動向來看,幾筆大的投資都是你主導的,光是這些,就用掉了火種源不下80%的資金,甚至可能更多。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勞爾德這個E起到的作用反而變成了一個管家。可能是由於火種源運營時間太短了,你和勞爾德似乎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張晨馬上反應過來,確實如此,貝蘭克芬這份預算之所以定的保守,是因為幾乎所有大的投資都是自己在做主導。而貝蘭克芬也逐漸潛移默化的接受了這一定位,逐漸變成了一個後勤部長的角色。不考慮開源,隻考慮節流,以可預期的業績為基準製定預算,就成了貝蘭克芬的必然選擇。
但對於貝蘭克芬這種大牛人來,隻讓他做這份後勤保障工作,未免太過浪費。
比爾坎貝爾笑道:“其實你的這種組織架構在風險投資屆太少見了,大多數的風險投資公司都采用合夥人的製度不是沒有原因的。風投產業,最需要的就是高管的主觀能動性和個人眼光及能力。而傳統的樹形管理架構講求的是執行力,就如同你現在對勞爾德的要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