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德魯肯米勒的叫喊,滿頭銀發的索羅斯不為所動:“羅刹的經濟沒有那麼危險,這些都是暫時的困境。如果我們選擇這個時候撤出羅刹,會有很大損失。”
德魯肯米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實已如此清晰,索羅斯居然還會相信丘拜斯給他描繪的虛假藍圖,羅刹人有什麼魔法嗎?
“如果現在不撤出,以後會有更大損失!喬治,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不相信你會這麼不明智!”德魯肯米勒已經快要氣瘋了,自己在東南亞搞風攪雨,還冒著得罪華夏政府的風險做空香江,辛苦賺來的錢卻轉手就被索羅斯拿來填羅刹的黑洞。
原本德魯肯米勒預計自己負責的基金本年度應能獲得百分之兩百以上的投資回報,但由於索羅斯在羅刹的投資額過大,近來羅刹的赤字危機所造成的經濟負麵影響逐漸顯現,索羅斯手中的羅刹國債價格一再貶值,綜合下來,量子基金的投資回報居然隻有百分之三十七。
投資回報率直接影響到德魯肯米勒的收入,更影響他身為頂級對衝基金經理的榮譽,種種抱怨也就不足為奇了。
“蘇聯曾經是世界上唯一能和美國抗衡的超級大國。”德魯肯米勒是索羅斯的左膀右臂,索羅斯至少也要向自己的心腹解釋幾句,“但現在這個超級大國的GDP,卻隻有美國的二十分之一和東瀛的十分之一,隨著羅刹逐漸從蘇聯解體的困境中走出,這種情況必然會得到改變。我們現在投入羅刹的每一分錢,都會在未來獲得數倍的回報。”
德魯肯米勒失望的搖搖頭:“也許你的是對的,但喬治,時間呢?我們是一家對衝基金,不是世界銀行,我們對羅刹的落後沒有責任,也沒有五年或十年的時間去等待他們奇跡般的經濟複蘇,我們需要對投資人負責,而不是那些喝著伏特加的羅刹醉鬼!”
索羅斯凝視著德魯肯米勒,突然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斯坦利,你以為我真的看不到這一點麼?不,我當然知道,短期內,甚至一兩年之內,我們在羅刹的投資都看不到任何收益,甚至可能會虧損。但我要告訴你,這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投資,也會是我這一生中最成功的投資。”
德魯肯米勒楞了一下,他始終不明白索羅斯為什麼對羅刹這麼情有獨鍾,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內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索羅斯點上一支雪茄,看著麵前這個得意弟子:“你很清楚,這麼多年來,我在開放社會基金會上投入了很大精力,而羅刹是開放社會基金會最大的受捐助對象。”
德魯肯米勒皺了皺眉,他很清楚索羅斯的政治偏執,但要讓量子基金的投資人為索羅斯自己的政治理想買單,他是完全不讚同的。
索羅斯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你們都認為,我投資開放社會基金會,隻是為了推行我的政治理念,對吧?”
索羅斯笑了笑:“我來到美國已經整整四十年了,剛到美國的時候,我深深為這個開放而自由的國家感到著迷,而我也在這裏獲得了成功,這對於一個匈牙利出生的猶太人來,在當時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由此,我開始思考,為什麼我會在美國獲得成功,而不是匈牙利,不是英國?”
索羅斯目光堅定:“開放,隻有開放,才是資本成功的必要條件!”
“資本的流動性決定了,隻有一個開放的市場,才是最適合資本生存的市場。美國在當時恰恰提供了這種開放,所以,資本能夠在美國獲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