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武田信廉(1 / 2)

李曉這幾日仍是在不斷地鍛煉自己的武技,馬術。作為武將這可是吃飯的本錢。除此以外,李曉也努力學習日文,讓自己可以融入普通生活之中。

勝賴平時仍一副世家公子的傲慢,對年長他四五歲的李曉一副不理睬的模樣。將信玄交代他好生向李曉學習武藝的話拋之腦後。

與李曉平時相善的,是信繁父子。信繁平日處置軍務沒那麼多空閑。所以李曉日文都是問武田信豐學的,並且進展十分神速。

除了學習日文外,李曉的漢學水平也令對此頗有研究的信繁讚歎不已。

當時在日本上層的公卿都以比較“崇洋媚外”。這裏的“洋”和“外”,自然指得是大洋彼岸的中國。

公卿們以通曉漢學,寫漢字為榮,後來這股風氣也傳至武家之中。在武田家中,例如信玄信繁兩人都有較好的漢文修養。

所以有時李曉與信豐這對老師徒弟也會時常交換角色,一個教漢文,一個教日文。

“李曉君,你寫的字怎麼和漢書上看起來不一樣,好多字都少了幾個筆畫。”信豐見沙盤上李曉書寫的漢字,與平日父親教授的不同,於是詫異地問道。

麵對武田信豐的提問,李曉哈一笑,總不能告訴他這是幾百年後的簡體字吧。李曉開口解釋說,這是漢字的另一種寫法,為的是書寫的更流暢一點。

反正這是在日本,自己如此信口胡縐,也不怕被人揭穿。信豐顯然對李曉的話深以為然,一臉欽佩地說:“你真是厲害,居然懂得這麼多寫法。”

兩人正說話之間,忽然聽見有人在帳外說:“當真有這種漢文麼?我怎麼不知道。”

李曉抬起頭,見對方是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其相貌與武田信玄,武田信繁都十分相似。

武田信豐見到這男子,十分驚喜地上前喊了一聲:“叔叔。”

聽武田信豐如此說,李曉心底猜到,莫非此人就是武田信玄另一個弟弟武田信廉,出家後又稱武田逍遙軒。此人因為相貌與兄長相似,所以常常也可以出任影武者,作為信玄的替身在外出身。

而信廉本人雖出身於武家,卻十分博學多才,尤其擅長於繪畫,雕塑,簡單說來就是那種上馬能砍人,下馬能作詩畫畫的將才。

武田信廉以文化人和武將雙重身份因而在後世十分有名。

而武田勝賴正跟在信廉身後,看向李曉,說道:“叔叔,這位就是明國來的武將。”介紹完武田勝賴又低聲說了句:“哼,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武田信廉看了勝賴一眼,嗬一笑,從腰間取出一柄竹製的小紙扇,噗地一聲打開,上麵似乎繪著一副雨山墨竹圖。

這番姿態若不是對方一身武將打扮,李曉差點把他當做“笑傲王侯公卿”的山林雅士。

李曉笑了笑,指著武田信廉扇子對他說道:“可否借扇子一觀。”

武田信廉點點頭,將扇子遞給李曉,然後言道:“聽聞明國人物錦繡,拙作還請指教。”

對方中文也十分流利,絲毫不遜色於武田信繁,漢文水平也是相當的高。

看得對方說得頗為誠懇的模樣,李曉心底頗有幾分忐忑,自己國畫的水平可不怎麼樣,更不用評論這位大師級人物的畫作了。

武田勝賴也在一旁冷聲冷語地說道:“叔父的畫作,在京裏可是連公卿都爭相出金購買的,你技藝低也就罷了,可不要隨意誹謗我叔父的畫作。”

李曉不理會武田勝賴,將接過扇子一看,這武田信廉的畫技果真非常高,連自己這個不會作畫的人都看出來了。這副空山新雨後,翠竹生長的勃勃生機,僅僅是幾筆勾勒,就活靈活現地浮於紙上。

現在李曉有幾分騎虎難下,自己不可能無中生有說這副畫有問題,何況以自己的水平也說不來,若是什麼都不說退還回去,也會將武田家的人看輕,更會叫勝賴再度譏諷一番。

李曉微微一笑已有了辦法,將扇子一合,雙手奉還然後言道:“閣下的畫技果然一流,令在下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