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全身警覺,每根毛發都豎了起來,噴在臉上的煙霧濃濃的,隱約有著檀香的味道,鑽入了鼻孔中。
而什麼東西舔在眉心的感覺,涼涼的,像雨水,不是虛幻,而是真實的存在……
“唉喲,和尚殺人啦……”
某太保再也不能鎮定地裝死了,他驚叫著翻身爬起來,往和尚的身後躲去。
和尚緩緩站起,朱七手舞足蹈,怪聲叫道:
“和尚殺人啦,和尚殺人啦……”
手指配合著去抓和尚的光頭,可一想不對,光頭就是沒有頭發,他的手掌沒法抓,因此,改成了去抓和尚的灰袍。
和尚一隻手打著油紙傘,另一隻手還是食指和中指並攏,其餘手指彎曲,轉過身來,修長身影擋住了夕陽的光影,朱七隻覺得眼前,突然黯淡了下來。
“哇,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心中一冷,他十指如電,張開懷抱,衝了過來,居然讓他十打十的,緊緊地抱住了和尚的腰。
“放開我……”
和尚一聲冷哼,手起掌落,向著朱七的後頸項,砍了下來。
“我不放。”
朱七依然抱住風華的腰,以風華的腰為軸心,他的腳步亂竄亂跳,嘴裏亂叫著:
“我不放,我不放,我就不放。”
還真沒辜負榮華雁曾諷刺他的“無賴”之稱謂,對於男性同胞也用此一招,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和尚又豈是任他擺布的主兒,手掌劈向朱七的麵門,衣袍乍起之時,那獅身人麵的骷髏頭,繞過風華的腰,張大嘴巴,向著朱七的腦袋狠狠地合攏……
敢情這是要將他當成裹腹的食物了不成?
朱七這才不得不放開風華的腰,但在離開風華的腰之時,他的手還是有預謀地,扯下了和尚腰間吊著的一枚玉佩……
和尚十指如鉗,緊緊地扣住了朱七的手腕。
“放開我,我認輸了。”
某人的臉皮夠厚的,他把這當成了比試了,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他以為應該“點到為止”,認個輸也就沒什麼事了。
“給我……”
可風華最忌諱人家圖謀不軌,當即扯出了朱七的手掌,將他手裏緊拽的玉佩,用力的扯了出來。
“不給,不給,就不給……”
朱七還是這副“無賴”之相,任憑和尚怎麼用力,他抓著這個玉佩怎麼都不放手,而且為加強防禦,他的另一隻手過來幫忙。
風華勝券在握,也沒辜負“風華”這個名字,他還是一隻手打著油紙傘,另一隻手搶奪玉佩。
麵色略有薄怒,放開手,不再是搶,而是改變了策略,甩手一巴掌,向著朱七狡黠泛光的臉上,閃電拍來。
“火,火,著火了……”
朱七揮舞著玉佩,跳躍著,向著某處方向,奔跑著,高喊著。
在平常人的思維裏,這一定是“無賴”為轉移視線,而心生出的“掩耳盜鈴”之計。
可風華還是感受到了火熱,聞到了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
轉頭,一星火光從那頂淡黃小轎裏,勢如破竹般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