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歌小心哪!”台下的白衣男子已是為自己的小兄弟捏了把汗,台上的小哥一聽這話似乎有些分心,胸口險些被藍衣男子的拳頭砸中,幸而他身體向後一仰、同時用盡全力揮出長鞭,躲過拳頭的同時也為自己贏得了一絲轉機。劉赦向後跳開正要繼續出招,卻聽得台下發出一陣嘶嘶聲,原來白衣小哥剛剛這一番打鬥斷了發帶,他烏黑的長發從兩耳邊直至披散下來,黑發紅唇,哪裏是個俊俏小生、分明就是個嬌俏女子。劉赦這一愣神,白衣女子倒是占了先機,一節紅鞭牢牢地纏上了劉赦的脖子、他再想掙脫已是來不及,女子調皮一笑,那份明媚足以融化三冬的寒冰,“在下梁東歌,承讓了!”
梁東歌語畢便飛身下台,從易伯手裏奪過瓶子喜笑顏開,“本姑娘就喜歡這脆生生的顏色,”接著便衝著溫柔看她的白衣男子一歪頭,“還愣著幹什麼,付錢吧大哥!”男子寵溺一小,手上不知何時變出了一遝銀票交到易伯手上。梁東歌複又飛回了台上,拿著手裏的宜蘭香向劉赦示威,她上下打量了劉赦一番,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卻倒並不惹人討厭,“本姑娘定了個規矩,輸給了我的東西,便全是我的。你也不例外,等著聽本姑娘的派遣調令吧!”“東歌,事辦完了你還不走?”“來啦段逸哥哥,今晚回去得讓流雲嫂嫂給我們做好吃的!”
兩人主角就這樣有說有笑地離開了樓外樓,樓上又恢複了一片歌舞升平,不一會兒卻聽得那兩位柔然商人大吼了一聲,“不好!東西沒了!”接著便掀翻了桌子揚言要掘地三尺挖出小偷。“二位客官,”易伯滿臉賠笑走過來,“您說東西丟了,總也要告訴在下到底丟了些什麼,是金銀財寶還是古玩字畫、小老兒也好讓手下幫人找找。”“肯定是重要的東西就是了,老子還能無端訛詐你們不成!今天要是找不到東西,老子讓你們整個酒樓跟著陪葬!”“哈哈哈,年輕人,小老兒我活了五十餘載、也不是被嚇大的,樓外樓能夠馳名天下、什麼大風大浪易某也都曾見過,兩位客官吃了些酒、但話絕對不可以亂說。”
另一名商人趕忙拉住了蠻橫的同夥,按照中原人的禮數給易伯行了一禮,“易老板,我這位兄弟年輕魯莽,還請您老海涵。但是這丟的東西,是我們柔然國王親自交予我二人運送的,若是真在貴地丟了,恐怕上要驚動朝廷、下要牽扯無辜百姓,事關緊要、還請易老板多多幫忙。”這人說話間語氣雖然客氣了些,言語間卻有些威脅的意味。“哦?居然還與柔然的皇帝陛下有關,這種罪名本店可承擔不起。二位還是報官吧!”誰知易伯根本不吃這一套,輕飄飄丟下一句話就要走人。
“走吧,去拜見列老侯爺。”劉赦結了賬想要起身離開,列章急忙將他一把拉住央求道:“別呀,我好容易出來一趟,這種熱鬧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你再陪我喝兩杯,剩下的酒錢我來付啊。小二小二,再來一壺好酒、一道碧玉豆腐、還有一個特色牛肉,都是我這位兄弟愛吃的。”劉赦無奈,隻好坐下來繼續陪著列章看熱鬧,剛才梁東歌臨走時喊的那句段逸哥哥就讓他心裏一驚,他遊曆江湖多年、對宋國聲名在外的江湖人物素有耳聞。照此情形、剛才那白衣男子就是天下第一神偷段逸無疑,至於他為何要偷這兩個柔然商人的東西,多半也是因為這兩人剛剛言語間對他有些衝撞罷了,劉赦一向不愛多管閑事,心裏雖然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也未表現出來。
見易伯甩手要走,柔然商人一下變了臉色,“請留步!此事不便驚動官府,易老板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易某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來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躲到暗處去說。兩位客官想說便說,不想說的話也別壞了易某人的規矩。”柔然商人作出了讓步,易伯卻並沒有想要讓步的意思,看來這樓外樓背後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你個死老頭!”先前的柔然商人又要動起手來,後者馬上厲聲喝止了他,“是在下不懂規矩了。易老板,實不相瞞在下霍圖、這是我的弟弟霍滔,我們乃是從柔然過來做生意的商人,一個偶然的機會得到了一張藏寶圖,本來打算帶回去進獻給皇帝陛下、卻不想在貴寶地遭了竊。這雍州城是易老板您的底盤,還須勞煩您多幫忙、助我二人找回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