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任思瀠欲言又止,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緊咬著下唇,委屈的模樣,可憐極了。
“思瀠,小念是你的妹妹,她開服裝公司,你開布料公司,你們倆姐妹就該團結起來,互相幫助,你倒好,明明有布料,一直壓著貨不發,你難道不知道小念,已經接了訂單嗎?你知不知道,如果服裝沒能如期發貨,對花樣服裝公司的影響有多大,對小念的影響有多大?”
任彥澤雙目瞪得跟銅鈴一樣大,說話的時候,一隻手,直直地指著任思瀠的鼻子。
任思瀠委屈地低下頭,又偷偷地對辛小念拋去一個怨恨的表情,咬咬牙,恨不得把辛小念給嚼碎了。
辛小念全當沒看見,坦然地看著他們三人演戲。
“彥澤,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你,你看看你,說的每一字都是為辛小念考慮,每一句話都在責怪思瀠,你會不會偏心得太厲害了,你怎麼就不肯聽聽思瀠怎麼解釋,你一顆心全偏向了辛小念,也不想想她領不領你的情!”
“住口!”任彥澤一聲怒喝,“小念是我的女兒,無論她做什麼事情,我都支持她!”
丁怡柔冷笑,“你女兒?嗬嗬……彥澤,你醒醒吧!”丁怡柔的手忽然指向辛小念,大聲吼道,“她有把你當爸爸嗎?她什麼時候去的巴黎,什麼時候成立的服裝公司,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任彥澤聲音大是大,聽起來底氣明顯不足。
“爸爸,你別自欺欺人了!”任思瀠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站了出來,“辛小念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不然你也不會成為天奢集團,甚至整個商界的笑話,你知道他們都怎麼說你的嗎?他們說你就是個吃軟飯的,年輕的時候吃辛柯涵的軟飯,現在又開始吃女兒的軟飯,說你就是個靠女人……”
“啪……”一聲有力而清脆的巴掌,打在了任思瀠的臉上。
任彥澤出手很重,用了很大的力氣,以至於“啪”地一聲後,任思瀠立馬應聲倒地,白皙的臉頰,浮現五根鮮紅的手指印,嘴角溢出殷紅的鮮血。
在任彥澤心裏,辛柯涵是他不堪回首的記憶,在她辛家千金華麗光亮的桂冠下,無論他做出什麼樣的努力,別人都看不見,所有人都叫她辛柯涵的男人,好像沒有人知道他叫任彥澤。
他用了那麼多年隱忍努力,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擺脫了辛柯涵,他以為從此他就是頂天立地的任彥澤,沒想到現在又有人,在他頭上扣上辛小念父親的帽子,他能不氣嗎?
“彥澤,你做什麼?”丁怡柔推了任彥澤一把,蹲下去抱住顫顫巍巍的任思瀠,冷聲問,“彥澤,在你心裏辛小念是寶貝,在我心裏思瀠又何嚐不是,你怎麼可以打她?她哪裏做錯了,她才接手原素布料公司幾天,沒照顧到花樣服裝公司,你好好說,你告訴她一聲就好了,幹什麼要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