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有些人,已經成了定局,就沒有辦法改變了。
哪怕再多真心,他們之間也沒有他插足的地方了。
躺在床上,黎梓銘從來沒有像這刻這樣清醒。
三個人這麼互相對望著,有些尷尬。
剛才被沈宴之送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魚果就攔著沈宴之,讓他別跟著上來了,就是怕這樣的場麵。可他是鐵了心的,要看著他們,要跟上來。
“老婆,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拒絕他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他看清事實。他不再纏著你,他才能去重新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你不堅定點給他看,難道還想讓他糾纏不休?”
“可是,他的身體……”
沈宴之冷哼:“就是他的自作多情才讓他進了醫院,不差這點。他要那麼脆弱,哪有這麼容易搶救回來?”
當時沈宴之是這麼說的,惡毒的讓她差點翻白眼。
“放心吧,他死不了!”
就這麼幾句話,讓她思前想後,原本還在猶豫的心,在上了幾層樓後,變的堅定起來。
她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她耽擱不起,也傷害不起他了。
原本她是這麼想的,也這麼一遍遍告訴自己的。
可一看到黎梓銘暗了下去的眼神,就充滿了負罪感,畢竟他的身體現在還那麼虛弱,躺在那裏,隨時都將被淹沒的樣子。
“學長,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魚果一激動前一步,真摯而心誠的看著他,帶著淡淡的鼻音,再次說道。
沈宴之怎麼可能讓魚果為了別的男人傷心,他立即握住魚果:“老婆,病人需要多休息,你也看過了。”
言下之意,他們該回去了。
他深沉的盯著黎梓銘,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
“走吧,你不放心的話,我們明日再來。”
黎梓銘現在的這個狀態的確不適合長期的讓人打擾,魚果乖巧的點點頭:“那學長,你好好休息,我明早再來看你。”
帶著異常複雜的心情,魚果被沈宴之帶著,走出了病房。
坐著電梯才到了一樓,沈宴之突然停下了腳步,手在口袋裏一摸,說:“我把手機拉在上麵了。”
“啊?你什麼時候拿出來的?我怎麼沒看到?”魚果努力的回想,也沒想到沈宴之剛才在病房裏有拿出手機啊。
“在外麵接了個電話,進門時,隨手放在一旁了。”沈宴之麵不改色的淡定說。
“那要不要我上去取手機?”顯然魚果根本沒多想,就信了他。
沈宴之從口袋拿出車鑰匙,往她手中一塞:“車停在那邊,外麵太冷,你先去車上等我。”
“你去拿?”讓沈宴之獨自回黎梓銘的病房,她怎麼心底這麼不放心呢?
“放心,我再討厭他,也還是有道德的,不會對一個病人下手。”看穿她的心思,沈宴之笑著摸了摸魚果的頭:“乖,聽話。”
“那你快點哦!”
見魚果走遠,沈宴之眸光微變,折回了電梯,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放在手裏把玩著。
手推開病房的門。
病房內,靜悄悄的,躺著的人閉著眼,呼吸均勻。
沈宴之站在病床前,打量著他。
像是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黎梓銘的眼睛一下子便睜開了。
詫異的看到沈宴之,黎梓銘被嚇了一跳,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別擔心,既然我答應了我老婆,就不會把你怎麼樣,我隻是有話要跟你說清楚。”沈宴之站在他的不遠處,指尖轉動著手機,另一手插在口袋裏,慢條斯理的繼續說:“我問過醫生,你的精神和意識十分的清醒,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跟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