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憶傅洗完澡,從浴室裏走出來。
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腰腹間的瘀傷,手才剛碰到,就撕裂的疼。
他剛才洗澡時,差點沒疼暈他,可能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這是沈宴之打的,可沈宴之身上怕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咬住牙,取出藥酒,倒在手上,狠狠的朝著淤青的地方,揉了過去。
疼,劇烈的疼,讓他額上冒出了冷汗。
等到擦完藥,他才從衣櫃裏隨手拿出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
零碎的發,搭著一身家居服,看起來隨意又自在,可他的臉色卻並不好。
用毛巾擦過自己的頭發,他穿著拖鞋,走出了臥室,朝著客廳走去。
他簡約單調的客廳裏,商小小身上依舊還是晚上那套禮服,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握緊,放在膝蓋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商憶傅一出來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替她倒了杯水,把水放到她麵前後,坐到了她旁邊的座位上。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利落熟練的拿起煙點著,深深的抽了口煙。
終於抽到了煙,可那熟悉的煙草味兒還是不能緩解他心中的煩躁。
雙臂打開,架在沙發上,他才睨著商小小,說道:“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的?”
“哥哥……”聽到商憶傅的話,商小小整個人一顫。
對上那雙好像洞悉一切的眸,她整個人都慌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的緊張的捏起。
商憶傅冷笑:“還知道我是你哥?到現在了,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
粉色的唇瓣失了血色,顫抖著,想要張嘴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她呆呆的望著商憶傅深沉冷冽的臉,看著他俊美的臉龐線條越來越冷硬,漂亮的眼睛就紅了。
“你差點弄出人命!”等的有些不耐煩,商憶傅無情的指責。
這句話一出,商小小忍不住了,一把握住商憶傅的胳膊,大哭出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她出醜!我沒想到會害死她!看到她躺在醫院裏,我真的好怕……哥哥,我真的沒想害她這麼慘……”
商小小的哭聲擾的商憶傅心煩意亂。
“給我把眼淚憋回去!”他厲聲道。
看她嚇的一縮,商憶傅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想罵,又舍不得罵!
隻是,想到那個如今躺在醫院裏,受盡委屈和磨難的人兒,商憶傅心底的火又越燒越旺。
“把事情的始末,全都給我說出來!為什麼我放在辦公室u盤裏的照片會被你拿走!你真是好樣的,居然學會背後給她來這麼一招,我忍了這麼多年,我都沒……”商憶傅吱了聲,眼神複雜,他又猛地抽了幾口煙。
煙抽的又急又快,一連被嗆住了,讓他咳了起來。
瞬間,他伸手,在煙灰缸裏一下擰滅了煙頭。
這些照片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全都在他手上。
魚果去商家別墅找過,又巧合的來他這套房子找過,他知道她迫切的想要拿回去。
所以,他才會翻了出來,隨手放在了辦公室的抽屜裏。
在會場上看到魚果的那些照片時,他有些震驚,有些發懵。
可後來仔細一想,唯一有機會在他辦公室裏看過這些東西的,隻有商小小。
沈宴之為魚果拍到對戒,讓他有些難受,他出去抽了兩支煙,回來時,剛好遇到了商小小。
她當時說自己去洗手間了,可麵色慌張。
他當時還並未放在心上,可後來,在醫院,她頻頻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