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一說,是還有人跟著她,讓她來道歉的?
沈宴之第一時間就想到那日,一路護著他和魚果,把他們送到醫院,直到魚果脫離危險,才離去的那個年輕男人。
陌生的男人跟他沒有任何的交集,卻在那種情況下,一改敵對模式。他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兒,後來因為魚果的情況緊急,沒有細想。現在想來,這男人難道是衝著魚果來的?
頃刻間,沈宴之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不管那男人,對魚果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他都很不高興。
緩緩的,一雙黑色的皮鞋先出現在眾人眼前,接著,黑色的身影款款走了進來。
幹淨利落的短發,高大挺拔的身子,男人的臉在四周的注視下,波瀾不驚。
“阿肆!”魚果在一看到那張臉後,頓時驚叫出聲。
她怎麼也沒想到,幾乎憑空消失了一年的人,會這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好久不見,小魚。”男人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由驚訝變成驚喜的目光,深沉如旋渦的眸子微微柔和起來,他的聲線低沉淺淡。
魚果激動不已,頓時就想下床了,卻被沈宴之攔住了:“老婆,別動,有什麼話坐著說。”
“阿肆,遊小姐,你們快隨便坐!”魚果被一提醒,連忙招呼到。
“既然果果有朋友來看她了,那我和你媽就先回去了。你們聊!”沈少剛覺得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又見原本還算寬敞的病房變的擁擠起來,也不打算再多逗留,直接說道。
“兒子,果果晚上餓了的話,你再給她加餐,可別餓著了肚子裏的小家夥,她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吸收呢!你也別忘了吃飯!我們先回去了。”明靜也覺得自從這陌生男人走進來,自家兒子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再看看魚果那欣喜的表情,莫不是這男人和魚果以前有過什麼曖昧關係,她專程推了推兒子的胳膊,叮囑兒子的同時,再三的強調了小寶寶的存在,果然,那男人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好了,走吧!”她那點心思沈少剛全看在眼裏,笑了笑,推著她,離開了。
病房的門被關上。
室內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魚果坐在床上,沈宴之站在床邊,阿肆和遊春春坐到了沙發上。
好久沒看到阿肆,這麼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了,魚果覺得他親切又陌生。
他的臉還是記憶中那張臉,隻是沒了當初那種青澀,變得好像沉穩了不少,以前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出很多東西,可現在,好像什麼都看不到,就那麼波瀾不驚的樣子。
“阿肆,這麼久你去了哪裏?阿鬥呢?也和你一起嗎?”魚果有很多話想問,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阿鬥你也認識?”阿肆還沒張嘴,倒是一旁的遊春春開了口。
阿肆冷睨了遊春春一眼,她才很不情願的閉上了嘴。
阿肆說:“阿鬥是還跟我在一起,我們現在在幫遊先生做事。”
“遊先生?”那是誰?魚果對這個人完全沒聽說過。
沈宴之的眉再次不著痕跡的皺了下,那天,魚果被藏的夜場,正是遊家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