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墨峰和槐安一口血噴出,倒頭栽到了廣場邊緣。
墨榮用的是遠程法術,沒受到力量反噬,卻也給能量爆破產生的震波震得氣血翻湧,別說施法,他連飛都飛不動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墨峰,一邊跑一邊叫道:“父親!槐安將軍!”
槐安咳了幾下便站了起來。墨峰修為低,受到的創傷最重,他接連嘔了好幾口血,才勉強撐起半邊身體。
槐安趕緊扶住墨峰,問道:“墨老將軍,您怎麼樣?”
墨峰擺擺手:“死不了……”
墨榮來到兩人身旁,迅速檢查了一下兩人的傷勢,見兩人並未傷及根本,這才鬆了一口氣。
三人怒視著韓塵,墨榮恨恨地道:“臭小子,有你的!”
韓塵朝三人拱了拱手:“得罪了。”
槐安冷笑道:“別以為你耍詐打倒了我們,就能安然通過傳送陣了,我已將這兒的情況傳達給了帝都守衛軍,傳送陣的另一頭,等著你的將是千軍萬馬!你必死無疑!”
韓塵不為所動,轉身便朝傳送門躍出。
然而腳還未離地,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從黑夜裏傳到了廣場。
“臭小子,果然是你啊!”
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韓塵,立即擺開了架勢。
這道聲音聽著的時候,應當是在另一片城區,可當那最後一個“你”字落下時,一道嬌小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廣場入口。
靈紅英!
凡是在波爾木城待過一段時間的人,都聽說過這個老人。
波爾木城有一個傳說:無論城裏的勢力如何角逐,玄靈坊都不會受到影響,或者說,沒有人能招惹得了那個神秘的玄靈坊主,因為去招惹過她的人,都已經不存在了。
沒人知道玄靈坊主的來曆和背景,也沒人曉得去找她麻煩的人最後是什麼下場,但傻子都清楚,那些惹過她之後便離奇毀滅的勢力,一定與她有關。
這種人,誰敢去得罪?
靈紅英現身的那一刻,現場的氣氛立時變得壓抑無比。
老太婆拄著拐杖,走起路來顫顫巍巍,一步一咳嗽,一幅隨時氣絕身亡的狀態。
可就是這麼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卻令墨家軍無人敢吱聲,便連韓塵的神情都沉凝了下來。
但帝都來的軍人卻不認得這號人物,槐安馬上指著靈紅英怒斥道:“你是誰?是那個小子的同夥嗎?你膽敢擅闖軍隊管製區,不知道觸犯了王法麼?立即離開!”
靈紅英卻看都不看槐安一眼。
槐安惱了:“來人,把她轟出……”
話沒講完,墨榮和墨峰慌忙勸阻道:“將軍不可!”不由分說將他扯到了遠處。
槐安掙脫兩個人,憤慨地質問道:“你們什麼意思?”
墨榮驚魂不定地道:“這個老太婆惹不得啊!”
墨峰也是心有餘悸,他苦笑一聲,說道:“先別問,看看就明白了。”
誰都曉得這個老太婆是個災星,但誰都不曉得她的底細,所以墨家軍敬畏之餘,對她亦是充滿了好奇。
緩緩走到韓塵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靈紅英才道:“臭小子,改變了身形樣貌,我都差點兒認不出了。”
韓塵如今的氣息太過獨特,他甫一出現在波爾木城附近,便引起了靈紅英的注意。
靈紅英人老成精,韓塵的一舉一動,她都覺著眼熟,這才背地去到守城官兵那裏詢問。可韓塵的改變畢竟太大,即使明知韓塵與血狼傭兵團有關,她也不敢確定對方的身份。
直到她觀測到了韓塵的打鬥習慣和招式路數,才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外形氣息都能掩蓋,可常年修煉出的戰鬥模式,卻怎麼樣都改變不了。
韓塵亦是十分驚異:“老太婆?你居然還活著?”
靈紅英道:“這話應該是我說!”似乎有些激動,靈紅英劇烈地咳了一會兒,才道:“小子,看來你在那個地方得了不少好處啊,不但境界暴增,連我打在你身上的精神烙印,都被你消除了。”
消除烙印的是冥凰,不過韓塵當然不會說。他冷冷地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靈紅英冷笑道:“你這是明知故問啊!你拿了我的東西,就該為我煉製破厄丹!”
煉製丹藥?
兩人的對話聽在眾人耳裏,眾人不由麵麵相覷:那小子一個武夫,他能煉什麼丹藥?
唯獨墨榮瞪了瞪眼睛。
韓塵哼了一聲,說道:“笑話,你差點兒便要了我的命,還想與我搶寶物,我豈能再給你煉丹?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