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擔心地道:“那小子會不會是故意的?一引發蟲群騷亂便撤離了,好讓蟲群來對付我們。”
大長老搖搖頭:“他不可能不在流沙洲。那麼大麵積的蟲群躁動,說明流沙洲中還有人,而且……”遙指遠處,大長老沉聲道:“蟲群散毒,母蟲吐息,馬上便會產生毒霧沙塵暴,如今別說是他,便連我們,想找到方向都難了。”
眾人登時大驚。他們也看見了漸漸湧起的風沙,但他們隻以為是普通的沙暴而已,卻沒想到竟是巨妖蠕蟲為困住獵物而為。
“大長老,金粟不行了……”保護受傷煉金術師的兩名武者忽然叫道。
眾人立馬圍了上去。受傷煉金術師金栗麵無血色,氣息衰弱之極。查看了傷口,眾人都能看出,這是流血過多所致。
大長老歎息道:“巨妖蠕蟲的毒不但阻礙了外部治療,內部也幹擾了金栗的靈力自療,這樣下去,隻怕他會血盡而死……”
旁邊的武者忙問:“難道真沒有解救的辦法?”
金栗也道:“大……大長老……我……我不怕……不怕死……但我……不甘心……就這麼……毫無價值的……死去……”
大長老麵現憤恨,沉聲道:“你放心,就算是死,這裏每一個人,都不會死得沒有價值!”牙一咬,凝出一柄黃金劍,揮手便向金栗大腿根斬下。
“啊——”
劍過腿斷,金栗發出一聲慘痛的叫喊,但他意誌力也是十分頑強,硬是強撐著沒有暈過去。
兩邊煉金術師立即給他包紮止血,沒了毒素的影響,他的傷很快便穩定了。
沙暴越來越近,百米之外已看不見任何景象,天空早已為沙霧遮蔽,大白天卻似傍晚般昏暗。這樣的高強度毒沙暴,眾人若在空中飛行,肯定會被分散,而走路的話,又有滿地蠕蟲潛伏,真是進退維穀。
眾人一籌莫展,隻得向大長老拿主意:“大長老,現在該怎麼辦?”
大長老快速想了想,說道:“為今之計,唯有前往蠕蟲洞穴,去殺掉那隻母蟲了,否則我們會迷失在這妖蟲風暴中。”
有人問道:“那沙暴既阻礙了我們的視線,又隔絕了靈識,去哪兒找那母蟲巢穴?”
大長老道:“大金古籍記載,黑色風息所在之處,便是母蟲巢穴的方向。”集中精力在沙暴中觀察了一會兒,大長老指著一片若隱若現的黑色流風,說道:“就是那裏!”叮囑眾人道:“諸位,妖蟲風暴中難以感應到氣息,所以大家務必手牽手前進。”
眾人皆是訓練有素的精英,大長老一下令,便迅速組成了戰鬥隊形,相互勾肩搭背,步步前行。
隊伍轉眼便走進了沙暴之中。身處沙暴,感覺與外部完全就是兩個世界。風沙帶著一股向下的牽引力,這股力量忽強忽弱、忽左忽右,極為不規則,眾人就好像在狂濤之中遊走,舉步維艱,想飛都吃力。
對這隊實力強大的人而言,風沙的衝擊力不算特別強,但其中混雜著巨量的毒素,眾人不得不在體外布置一層能量壁障,才勉強睜得開眼。
饒是如此,眾人也不敢走得過快,風沙下藏匿著數不清的流沙旋渦,既難以看見,又感應不到蠕蟲氣息,稍不留神,恐怕就會落得如金栗那樣的下場。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再謹慎也是無用。眾人走不到五十米,沙地便同時陷出了四個流沙旋渦。劇毒沙暴影響了眾人對元素能量的召喚,眾人無法馬上起飛,腳下又無處著力,一下子便全部陷入了流沙中。
眾人立即向沙麵下一頓狂轟,直到流沙靜止,才敢繼續前行。
起初行個三五十米,才會遇到一波流沙旋渦,隨著眾人愈發深入,行進難度便越來越大了,此時走不超過十米,便會遭到流沙旋渦的襲擊,嚴重牽製了眾人的前進速度,還加大了受創的危險。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沒等我們找到母蟲巢穴,功力便會耗盡了……”一名長老提議道:“既然都是犯險,不如直闖虎穴吧!”
“好!”大長老很快便權衡出了利弊,他大聲傳令道:“諸位做好全麵戰鬥的準備,我們下蟲洞!”
巨大的黃金聖劍在大長老的法訣下徐徐浮現,大長老一聲暴喝,揮舞聖劍直挺挺刺向了地麵,巨劍如山岩落水般直透沙地,但流沙轉眼便將黃金劍埋沒了。
法訣變動,黃金聖劍應手炸開,沉悶的巨響從地底傳來,眾人腳下的沙地一震,霎時鼓起了一個近兩百米直徑的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