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全連開展了“群眾性練兵”,學習郭興福練兵法,開展了天天練“三五槍、三五彈”活動,出現了很多軍事能手,神槍手譚其成步槍速射一分鍾射擊60發,平均每秒一發,發發命中九十環,全連緊急集合達到三分鍾,全連全部按前帶、後留要求拉出。千裏野營大拉練,全連在急行軍晝夜兼程中,吃苦耐勞,連續作戰的作風達到檢驗,在三十二小時內行軍作戰二百一十華裏,表現了搶占金湯橋,要橋不要命的精神。連隊練成了“夜老虎連”,被譽為“思想紅、作風硬、技術精、戰術活”的先進單位。
1968年11月,奉軍委指示,這支英勇善戰的部隊調防雲南,離別了四川。
滇西南山脈連綿,森林茂密,氣候變化大,一年有雨季,旱季。水災火災常有發生。69年2月,蒼山馬耳峰山林起火,連隊六次上山,苦戰五晝夜,撲滅了大火;麗江雲嶺老君山發生大火,經三十六小時的急行軍,翻過大雪山,奮戰四晝夜,同友軍一起把山火撲滅,保住了可貴的原始森林。八月中旬駐地賓川山洪爆發,全連奔跑二十裏,趕到城關公社白塔大隊,戰士們奮不顧身,跳入水中與洪水搏鬥,搶救出群眾八十多人,轉移了被淹社員四十八戶三百多人。戰士們一不怕死,二不怕苦,明知水急火勢猛,偏向洪水火海衝,不少同誌被烈火燒傷,但無一人退出戰鬥。用麻俊坤“打斷雙腿堅持戰鬥”精神堅持到最後勝利。
駐防雲南一年,部隊又接到調防河南的命令。
1969年3月,有過一場中蘇邊境的珍寶島戰鬥,那時蘇聯在我邊境陳兵百萬,戰爭有一觸即發的感覺。中央軍委讓我們擔負戰略預備隊任務,所以緊急調防,開進中原。
將軍說,那時候他是七連指導員,在那個“提高警惕,保衛祖國”的特殊年代,聽從黨指揮,帶著七連官兵由滇入豫,進駐中原。
將軍如今已是軍區首長,他說永遠還是七連指導員。
他說我們是1969年10月17日受命,三天內做好一切出動準備,24日8點從賓川乘汽車出發,10點到廣通火車站換乘,戰士們全部坐的悶罐,雖然途經了雲、貴、桂、湘、鄂、豫六省,行程三千八百公裏,曆時九天,什麼也沒有看見。隻是到達洹水河邊,看見了水中的鴨子,戰士們才知道來到了安陽。這時師團都改了番號,連隊還是三營七連。
他說部隊到達河南後,我們處在機動作戰位置。從思想上,認識到我們的任務是,東西南北,哪裏需要哪裏去,但當時作戰的重要對象是蘇聯軍隊,戰場重點是放在“三北”華北、東北、西北地區。部隊對蘇聯軍隊的編製裝備,新的戰術發展,都進行了解,對蘇軍裝備中的坦克、飛機、導彈性能,使用原則也進行學習。
他說那時各級都在製定方案。機動方案,留守方案,反空襲方案,通信保障方案,後勤保障方案,連隊將各種方案彙集為“戰備方案一張表”,連隊首長人手一張,達到都能按方案指揮,戰備物資除三分四定外,還作了取拿順序規定,簡易信號規定,人、馬、槍、炮、彈藥、車輛都作了定人、定位、定責、定法。對此還定了檢查製度、翻曬製度、送修製度、報告製度、請示製度、開封製度、基數製度、領換製度、保管製度,對戰備物資,各連還設了戰備庫、庫內、小包為前帶,提包為後留。標簽齊全,堆放整齊,每班還置有單獨野炊的戰備小鍋,菜盆、勺、鏟,各級從團長到副班長,都指定了代理。
他說這些事情年輕人是不知道。連隊進入中原後,先是二級戰備,又轉入一級裝備,連隊二個小時能出動。聽說蘇軍善搞突然襲擊,蘇軍大的進攻前,常動用戰略飛機,遠距奔襲,把對方城市和重兵集聚地,用飛機和中遠程導彈打癱瘓,而後地麵部隊進攻。所以我們研究對付蘇軍有一個過程,就是藏走打,搞好藏就要挖隱蔽工事。那時候我們整天挖防空壕,挖貓耳洞。毛主席說,“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是有戰略背景的。
他說設想敵對我城市投擲中小原子彈後,疏散區要在殺傷半徑外,我們選擇了離營區十五公裏外的楊家洞地區各條大雨溝內,以班或排為單位挖掘了窯洞式掩蔽部,全連構築五至十個。窯洞的門口,人住進去封閉,隻留小門洞底還挖了小坑道連接,有廁所、夥房、土坑、排氣空。不光能藏能生活還能通信聯絡,進出方便,隱蔽安全。
他說那時候戰略思想主要是防禦,積極防禦誘敵深入,所以我們連隊在平時訓練中,體現進攻的意識不夠,恐怕與我們長期防禦敵人進攻我們也有關係。
將軍說後來一直搞文化大革命,有的戰士從當兵就沒搞過軍事訓練,入伍一二年的兵,幾乎連槍都打不準。到中原後各級都辦教導隊。連隊也開始進行打坦克,打飛機,打空降的應急訓練,70年11月,我們在湯陰瓦子崗地區,進行有坦克飛機和空降兵協同作戰戰術演習。
從此後,反複練走打吃住藏。三打技術動作炊事員也要練。那時候每年團裏都要進行進攻演習,後來又轉入夜訓,經過一年多訓練,連隊被評為夜老虎連。集團軍在方莊進行比賽,七連獲得夜間訓練、火箭筒射擊兩個第一。軍授予“學習硬骨頭六連先進連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