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
在桃花皇朝,這裏的家家戶戶幾乎每家都有著一棵桃樹。
每到這個時節,粉嫩嫩的桃花便會開滿全城,甚至全國。而百姓們便在家用新采摘下的桃花製成桃花酒,釀成胖嘟嘟的酒圓子。
等到來年春天,一家人坐在桃花樹下,喝著黃澄澄飄著濃鬱桃花香的美酒,吃幾顆胖嘟嘟的圓子,欣賞著春日的美景,頗為愜意。
桃花開放的最美,最多,最名貴的地方,要數京都的皇宮。
宮牆內,一朵又一朵的桃花在嫩綠的葉子的擁簇下顯得是那樣的嬌豔。它們迎風搖曳,姿態輕盈妙曼,靈氣逼人,好像一首詩,又似一幅畫。
由於春日雨水充足,那嬌嫩欲滴的花瓣上至今還有著些許的露珠,微微搖動它結實的枝幹,晶瑩的露珠也跟著悠悠的晃動,好像溫潤的軟玉,柔軟的讓人不敢觸碰。
桃花是粉色的,也有少數是珍稀的雪白色。燦黃燦黃的花蕊是那樣的可愛,它們宛若春日的仙子,頑皮中透著機靈,非常討喜。
桃花是開的旺盛,可是在這滿城桃花香的時節裏,有一個生命的逝去了。
桃花皇朝 京都皇宮
宸宮
威嚴的紅漆門敞開著,東倚涼拉著姐姐東非曉的手,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父皇。他躺在龍床上,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閉上了,那有力的大手曾緊緊地抱著自己和姐姐遊玩過京都,如今卻隻是無力放在一旁。
“娘娘,請節哀。”
海公公微微低著頭,盡量用平靜的語調說出這一段讓人悲傷的話。
皇後陶氏撫摸著皇帝飽經滄桑的臉龐,盡管他已駕鶴西去,但是,自己似乎還能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強勁的心跳。
她不理海威的話,自顧自的拉起皇帝的手,輕聲道:“阮青,今年的桃花開了。”
回答她的隻有沉默,和其他人的哽咽哭泣。
那人真的不在了。
此時的她,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一點。
站起身來,莊重的儀表並沒有因為皇帝的逝去而有半點變化,不是她不想有,隻是不能有。
非兒和涼兒還小,做為一國之母,她不能倒下。
“宣旨吧。”
淡淡的開了口,皇後望著紅漆門外跪了一地的臣子,輕輕的拉住了兩個年幼的公主,等待著海公公的宣旨。
海公公走到紅漆門外,打開了事先準備好的遺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待吾駕崩之後,將皇帝之位傳給吾兒非曉與吾兒倚涼。欽此。”
眾位大臣頓時一片嘩然,驚異與憤怒不絕於耳。
“皇上怎麼能如此輕率?將帝位竟托付給了兩位公主!”
林清杉哀歎連連,為皇帝的決定感到不滿。
“兩帝同堂?荒繆!”何振怒氣衝衝,並不相信自己一向敬愛的皇帝到了臨終寫下的遺囑會是如此的草率。
“都給哀家住嘴!”
陶箬充滿怒氣的聲音一出口,眾臣們立刻安靜下來。
她拉著東倚涼和東非曉的小手,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威儀的眸子輕輕的掃過每一位大臣的身上,她的氣場實在太過逼人,讓大臣們冷不丁冒出一身冷汗。
“非兒,涼兒,看看你們未來的臣子!”
陶箬恨鐵不成鋼的痛斥著,“他們認為你們父皇下的遺旨荒謬,可是卻未曾想過你們的感受!你們本是女子,如今卻要擔任男兒家的重任!你們本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卻要承受著不堪忍受的罪!”
“你們問問他們!你們難道沒有女兒麼?你們難道不會保護你們的女兒,不讓她們遭受風吹雨打麼?”
陶箬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高昂,一次比一次激烈。
“如今國家的國君駕崩,你們這些所謂的臣子想的不是如何扶持新皇穩坐江山,反而在這裏大吵大鬧!”
“你們心裏到底還有沒有皇家!有沒有你們的主子!”
大臣們默默不語,聽完陶箬的話後羞愧的不在少數。
是的,正如皇後…不,現在的太後所講,他們在國君駕崩的時候,宣布遺旨的時候,完全沒有半分想過馬上要登基的兩位公主肩上的擔子的重量。
國家的經濟,兵力,百姓的安危,都是她們的責任。那稚嫩的肩膀如何能擔得起?
“太後娘娘,臣羞愧!”一名年近天命的老臣一臉自責,他鄭重其事的站了出來,聲音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