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也被蘇兒這氣勢給嚇了一跳,看著蘇兒滿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忍不住嘴角上揚,輕輕笑了。蘇兒納悶道“你笑什麼呀?你專門喚了我來取笑的?”墨陽收了笑,從懷裏掏出一樣物事來。那東西通體碧綠,活靈活現,竟是一隻玉蟾蜍。
墨陽朝蘇兒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把手伸過來。蘇兒雖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還是將信將疑的把手伸了過來。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照在蘇兒潔白細膩的手臂上,瑩瑩如玉。那墨陽卻絲毫不憐香惜玉,將那玉蟾蜍放在蘇兒手邊,說來也神奇,那玉蟾蜍靠近蘇兒的皮膚,竟如活了一般,張口咬在蘇兒的手腕上,蘇兒輕呼一聲,卻見那蟾蜍將蘇兒的血緩緩吸進肚中,本來碧綠的顏色也慢慢變紅,後來竟紅的似朱砂一般。
直到那蟾蜍自己鬆開了嘴,恢複了原先一動不動的模樣,蘇兒才把手收回來,被咬過的手腕上卻平整如前,沒有一絲印記。蘇兒奇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這麼神奇?”墨陽將那玉蟾蜍收回懷中,一邊神神秘秘的笑道“天機不可泄露。”蘇兒撇了撇嘴,心下嫌棄的想道“你不願說,我還不願問呢。”墨陽收了那玉蟾蜍,便又坐在桌子邊閉著眼睛不說話。蘇兒呆呆立了片刻便不耐道“城主,若是無事,我便先走了。”墨陽這才開口道“蘇兒姑娘這般急躁做什麼,我剛才是在幻境中,借著玉蟾蜍裏你的血回了一趟巫族。我需要確認一下,您是不是真的巫族神女。”
蘇兒心下不耐,又見他懷疑自己身份,當下便在心裏罵了他無數遍。墨陽見蘇兒狠狠地望著自己,便又笑道“蘇兒姑娘,可否再給我一縷秀發?”蘇兒恨恨道“要頭發又是何用?”墨陽還是那副高深的樣子“姑娘隻管照做便是。”蘇兒挑挑眉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要害我啊,這世上,拿了別人的血和頭發弄些歪門邪道法術來害人的多了去了,我怎知道你到底是何打算。。。。”蘇兒話還沒說完,隻見旁邊身影一閃,耳邊“呲”的一聲,蘇兒回過神來,隻見墨陽正拿著一根小繩子幫了一縷頭發,蘇兒一摸耳邊,果然一縷頭發被剪得隻剩下一點點了。蘇兒氣道“你。。。”墨陽綁好了頭大,收到一個小袋子裏,雲淡風輕地說道“一縷頭發而已又不是削了你的腦袋。”說罷便自顧自往裏麵屋子去了,良久才聽見他打著哈欠說道“姑娘自己回去吧,我便不送了。”
蘇兒氣鼓鼓的回了客棧,在心裏將那個墨陽狠狠罵了無數遍,慕離見蘇兒這氣勢洶洶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蘇兒,你這是怎麼了?”蘇兒望著慕離,心下想道“這死人妖雖然平時也欺負我,可比起那墨陽來,還是要討喜的多。”於是當下便對慕離多了幾分好感。蘇兒笑著答道“沒什麼。死人妖,你今天竟沒有出去勾三搭四?”慕離做出委屈的神色來“蘇兒,我在你心裏便是那麼不堪麼?”蘇兒挑了挑眉,不理慕離的委屈樣兒,自顧自回了房間。
蘇兒坐在窗前,想著過幾日便要回巫族了,心裏又是激動又是傷感,激動是因為總有種要回歸故鄉的感覺,傷感便是因為千回。想自己以後要日日呆在巫族裏,守著那個連月湖,怎麼還能與千回一起呢?這巫族裏的人定也不會歡喜自己同一個妖怪在一起。可是自己不守在巫族裏,還有誰能呢?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眉目來,索性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忽然起了風,從窗戶裏灌進來,隻穿了薄薄衣衫的蘇兒不禁打了個冷戰,蘇兒去關窗,見外麵太陽也陰了,起了風怪冷的,看天氣是要下雨了,這夏天還是過去了,終是一場秋雨一場寒,再過不了多久,天氣便要冷起來了。蘇兒向來喜歡秋天,不冷不熱的,讓人舒服,可今年秋天似乎來得詭異了些。說冷便冷起來了,自己與千回均未帶些禦寒衣物,待下了這場雨,要趕緊去鎮上店裏買了,才好出發。蘇兒又細細計劃了行程,便躲到床上睡覺去了。
這時候外邊下起了大雨,涼涼爽爽的,蘇兒便長長的睡了一覺。直到千回來喊時還不願起來。千回喊了許久,蘇兒才中與懶懶的從被窩裏出來了。幾人喊了飯菜上來,在梁伯房裏吃了。梁伯仍是憂心會巫族的事,一臉嚴肅道“今日這天變得詭異,我擔心,怕莫是連月湖上出了什麼事?”蘇兒連忙勸慰道“爺爺,您想多了,今日裏隻是變天罷了,再說那連月湖離這裏這麼遠,怎麼可能呢。”梁伯擔憂的望著外麵才中午卻烏黑的天色,若有所思道“怎麼不會呢,我們巫族世世代代都是將邪靈鎮壓在連月湖內,那湖便是巫族的根基,天下的根基,若是那裏出了事,整個人間都要為之變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