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最後一天,明日就是成親的日子。樂正醨被小侍叫到了大廳,見到廳內站著的女子,一時怔住,都忘了那容氏的存在。
青白相間的布衫,青色的地方都被洗得泛了白,布鞋邊緣沾了很多汙泥,鞋麵也有些濕了,發絲有些散亂,她像是剛剛從什麼地方趕回來的樣子。
容氏看上去心情不錯,見到樂正醨,“老四哎。”
樂正醨抖了一抖,這和藹的聲音,簡直讓他起雞皮疙瘩。
“這位小姐可是花了大價錢,你以後好好伺候人家,知不知道?”
樂正醨這下驚得不輕,容氏也沒給他時間思考,之前的小侍已經將他不多的幾件衣服打了包,送了出來。
南宮夜率先離開了大廳,走出了樂正府。
樂正醨接過包袱,容氏不懷好意地看著他,“這女人,看上去窮得很,倒是肯為你花這麼多錢。不過,大概是已經把棺材本都花光了。”
“我告訴你,再怎麼樣,你也別想著回來,死活我都不會收著,你就乖乖跟著那個窮女人,知不知道?”
樂正醨抓著包袱走了出去,回來?打死他也不會。
南宮夜站在門口,等著他。
“你…謝謝。”
南宮夜瞟了他一眼,“不用。”
“那李家,你怎麼解決的?”他不希望她惹上麻煩,畢竟那李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也是銀子嗎?”
“不是,一壇酒。”
李家那家主是個酒鬼,一壇好酒就把人收買了,立刻讓她女兒把婚事給退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離開樂正家,也不用嫁姓李的女人。”其實她的語氣裏有著很淡很淡的不滿,但是她麵上的冷漠很好地掩去了這種不滿,隻剩下了冷淡。
“我…”不是嗎?其實確實是如此,但他真的不完全是想利用她,該怎麼說?
“我給你自由,你想去哪裏,自己決定吧。”
話剛說完,南宮夜就轉身要走,袖口被人拽住,她低頭看了眼那雙纖細的手,“我,我沒有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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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香樓並不是什麼大酒樓,生意倒是不錯,尤其是南宮夜來了以後,雖然她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不過,掌櫃的並沒有打算要多收個夥計,“南宮啊,我們真的不缺人。”
“他的工錢,從我那裏扣。”
“那,那好吧。”
樂正醨要幹的活並不多,自從第一次上大堂送菜差點被人調戲,南宮夜差點把人從二樓扔出去後,掌櫃的千叮嚀萬囑咐,樂正公子你可別再上大堂了。
洗洗衣服,幫廚房的大娘打打下手,比起在樂正家,實在不是輕鬆了一點點。
後院裏住的人並不多,掌櫃的,廚房大娘,采買的大娘,還有就是南宮夜,現在又多了樂正醨,三個跑堂小二都有家室,不住店裏。
掌櫃的曾經問樂正醨,“你和南宮什麼關係?”
樂正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按說容氏該是把他許給了她,雖然和賣了沒什麼區別,但她似乎隻是想著帶他出來,沒有其他意思,那他和她又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見他回答不出,掌櫃的又去問南宮夜,“他是你什麼人?”
南宮夜正在調酒,頭也沒抬,“我的人。”
掌櫃的嘀嘀咕咕,“知道是你的人,就是想問問是什麼人,又不同房,打扮也是沒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