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道(1 / 3)

清晨,露珠壓彎了草葉子,田茂平伸著懶腰走下懸梯,這一夜有點安靜得過頭了,連半隻妖獸都沒見到,陽光灑在廣闊天地間,蔚藍天空呈現在眼前,軒軒衝出海螺屋盡情的在草地上歡呼打滾。

“瘋丫頭,我們該啟程了,這裏仍很危險,大量妖獸降臨紫微星,今後一段日子裏恐怕都不安全。”

軒軒吹散一捧蒲公英,眨了眨眼說:“我跟在師傅身邊有什麼好怕的?有一件事很困惑,昨天睡覺時腦子裏全是稀奇古怪符號,好像明白了許多東西,師傅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田茂平沒想到小丫頭吞下智妖精魄反應如此劇烈,急忙安撫:“不打緊,就當腦子裏出現的那些符號是夢境,想記下什麼就記什麼,不必刻意追求,也不必問為什麼,時機到了自然清楚前因後果。”

林鳳兒穿著薄紗睡衣晃了出來,慵懶的倚在門前幸福的說:“睡的真香,你們師徒倆起得好早哦!”

田茂平眼前一亮,湊到近前大飽眼福,逗趣道:“鳳兒,你這身行頭不錯,光天化日下勾引為夫,該當何罪?”

林鳳兒笑得花枝亂顫,抬起修長玉腿盡顯妖嬈,大膽的回以熾熱目光:“當然是隨你罰嘍,昨天晚上某個不老實的家夥是不是和無雙妹妹親親了?別以為人家不知道。”

“糟糕,居然被你發現了,不過請放心,回去之後咱們有大把的機會。”

這時無雙也被吵醒了,抱著枕頭揉著惺忪睡眼走出海螺屋,樣子特別甜美。鳳兒嫵媚的看了田茂平一眼,拉著軒軒進屋洗漱去了,“家人”這個詞很多年來已變得陌生,今天早上重新體會到溫暖,覺得很舒心。

中午時分,四人趕到玄武城,妖獸並沒有攻占此地,城頭上立著巨大炮弩,在城牆表麵覆蓋著兩層菱形擋板,三米高機關人正在清理妖獸屍體,抓勾吊車從遠處運來岩石,一座大型要塞初見雛形。

操控機關造物的弟子一律在胸口印著龍飛鳳舞“毛”字,田茂平無比驚訝的看著一切,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機關師。”

由遠及近竄來幾道白影,那是機關術打造的飛行裝置,外型有些像仙鶴,不過比較簡陋粗糙,速度倒是不慢,眨眼落在城頭。為首之人大聲宣道:“毛先生命令我們先行一步,門中弟子很多受了重傷,立刻準備搶救工作,醫師,快請醫師速速就位。”

時間不大三十三米長浮空帆船飄向玄武城,後麵跟著各大門派隊伍,能夠在連番惡戰中存活的弟子都不是弱者。

早有救護隊抬著擔架候在城門前,浮空帆船降落後馬上迎上去,最先抬下來的是大黑天弟子高放,胖子身上五個血窟窿甚是可怕,經過簡單處理命是保住了,人尚處於昏迷狀態,需要進一步治療。

田茂平帶著林鳳兒她們順應人潮擠入城中,大部分弟子灰頭土臉,仍保持光鮮衣著的少之又少。從吵雜議論中了解到昨天夜裏天一門毛先生冒著天大風險前往綠水森林援救同門,這位不世出隱士成了傳奇人物,玄武城能夠抵禦妖獸進攻也全憑此人。

遠處一座二十米高飛簷機關塔懸在空中,塔下雲霧繚繞,田茂平聚精會神看了良久,好奇的問:“鳳兒,你知道這位毛先生的來曆嗎?”

林鳳兒搖了搖頭:“不清楚,在門中有五類人比較特殊,第一類遁世名叟,第二類奇門大才,第三類暗部劍客,第四類宗門遺孀,第五類苦牢弟子。我想這位毛先生應該屬於第二類人,城外那些機關造物應當是此人帶來的,奇門之術向來很少有人研究,因為許多古老技術已經失傳,所付出的心血也非正統修行者可比。”

正說著悠揚笛聲遍布整個玄武城,柳無雙眉頭輕挑翹首望向城西,萬分不舍的說:“皓天,姑姑急著找我回去,她老人家一定很擔心。”

田茂平握住無雙的柔荑,從懷中掏出伏羲鏡再次叮嚀道:“回去也好,不過凡事要小心,紫微星正處於動蕩時期,帝王妖獸隨時有可能發動進攻,多多和我們保持聯係,相信不會分開太久的。切記修行途中講究循序漸進,穩紮穩打才會有好結果,不要留下任何隱患,凝聚真元也是同理。”

接過伏羲鏡,無雙親昵的為夫君整理衣領柔聲說:“記下了,一有機會我就會回到你身邊,修行方麵有姑姑把關,應當無礙。鳳兒姐姐的計劃非常不錯,唯一有些擔心的是歐陽北辰從中作梗,歐陽家的傳承十分厲害,據說鶴西菱已經不是你哥哥對手,需要多多關注。半年時間,我一定超越所有小青天同輩弟子,至少在你身邊時能幫得上忙……”

笛聲再次呼喚,透著幾分急躁,柳無雙踏上飛劍回眸一笑,眼神中帶著撒嬌似的溫柔,令人頗為心動。

人去留香,悵然若失,直到倩影消失,田茂平才轉回身來對林鳳兒講:“我們也歸隊吧,賀蘭師兄肯定忙得焦頭爛額,不知道第一預備戰隊損失情況如何。你一定很擔心那些借出去的下屬,盡可能幫助他們,卸任分隊長之事回大黑天再從長計議。”

三人邊走邊打聽,經過幾條街道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喊:“小鬼讓開,別擋路。”

十餘輛機關戰車從身邊經過,浩浩蕩蕩向城中心開去,路麵碾壓出深深印痕。軒軒差點被撞倒,憤憤不平的說:“師傅,瞧車上那些人牛氣哄哄的,什麼時候我們也造一輛,把他們全都比下去。”

對於機關戰車橫衝直撞林鳳兒頗為不滿,牽住軒軒的手說:“乖,沒事吧?別和他們一般見識,這些人修為不高,好不容易揚眉吐氣,自然將平時壓抑的心理暴露出來,如果低調些反而會受到尊敬,如此蠻橫行事真給天一門丟臉。”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頭頂上傳來一聲冷哼:“我毛氏門下用得著你一個女娃兒評論嗎?掌門待我們先生如同上賓,昨夜這些戰車趕赴綠水森林挽救了多少條性命?到了你嘴中英雄成了修為低下莽夫,真真氣死人也。”

空中一位銀髯老者踏著燕翅飛橇怒目而視,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