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遇(2 / 3)

萬古蟾眼前一亮,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興奮的破涕笑道:“飛龍穀啊?知道,太知道啦,他們每個人袖口繡有飛龍,還有個穿黃衣服的臭丫頭,每時每刻師兄長師兄短的掛在嘴邊,聽得我都膩歪死了。”

說著看向身前,呐呐的問:“兄長不會是飛龍穀的人吧?小弟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往心裏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田茂平搖了搖頭:“敢情你還真知道!我不是飛龍穀的人,受人之托前去索要些東西,你既然知道他們的行蹤,快些將大概方位告訴我,等辦完事再去找你姐姐,要不然在這原野上你活不過兩天。”

萬古蟾大喜過望,囉囉嗦嗦的說:“找到飛龍穀的人就能找到我姐姐,我姐姐和穿黃衣服的丫頭認識,所以我們雙方聯合起來去埋伏帝王妖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塊頭,足足有三層竹樓那麼高,發出的聲音好像打悶雷,嚇得腿都軟了。接著,大家乒乒乓乓殺得天昏地暗,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追之不及,走著走著忽然又迷了路,事先定好的集合地點也遍尋不到。”

田茂平直翻白眼,看來萬古蟾不僅是個愣頭青,而且還是個不擇不扣的路癡,也不跟他計較,走到哪算哪吧!說不定這小子的姐姐自行尋來。

從此處到綠水森林需經過廣大地界,以萬古蟾的微薄修為飛不多遠,他那把老式飛劍級別太低,所以隻能走路。不到半天時間意識到事態嚴重性,身後跟著的完完全全是個包袱,連普通人都不如,心中免不了惡意的猜想:“是不是他姐姐想甩掉麻煩,故意追著妖獸跑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繞了幾個大圈子毫無收獲,田茂平對萬古蟾的看法改觀不少,這小鬼初見時鼻涕一把淚一把,事實上性子還是挺堅韌的,雖說走得極慢,但是無論怎樣都不叫苦叫累,而且一旦停下來歇息立刻修煉,勤奮程度讓人驚歎。

以田茂平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那並不是裝裝樣子,而是一種日常習慣,自然而然的就行功錘煉,可惜資質似乎太差了些,要不然以他的年齡踏入中微期也極有可能。

“兄長,天色不早了,就在這裏露宿好嗎?”

這又是萬古蟾一個特點,一口一個兄長叫著,再加上一副無害麵容,真好像誰和他有親屬關係似的。不遠處矗立著一座光禿禿岩山,山腳下積了一潭碧水,附近鳥獸近乎絕跡,靜悄悄的充滿壓抑。

“你確定在此露營?夜裏不怕鬧鬼?”

萬古蟾惴惴不安地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說:“哪有什麼鬼呀?瞧瞧這裏多安靜,保證能睡個好覺。”

田茂平帶著幾分狐疑看向年輕男子,自從踏入岩石山半公裏範圍,他身上就有一股氣息蠢蠢欲動,開始時並未多加注意,現在卻越發古怪起來,難道今天看走了眼?

夜幕低垂,星鬥滿天,二人在水潭邊盤坐休息。絲絲光芒從巧奪天工八角燈籠中鑽出,映在對麵年輕人臉上泛起一陣潮紅,陰鬱的氣息明目張膽向外擴張,田茂平不動聲色細細感應,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說起來田茂平和萬古蟾有很多共同點,對修煉都是異常勤奮,絕不浪費一分一秒時間。

午夜時分,碧綠潭水蕩起波紋,從中心迅速向外擴散,萬古蟾全身鍍上一層金光,雙眼突然大大地睜開,那眼神木然得可怕。

“咕咕”難以形容叫聲在心底響起,仿佛周圍隱藏著一隻洪荒猛獸。雨嫣也被驚動了,無比震撼的讚歎:“厲害,這小丫頭繼承的獸紋空間很強大,裏麵連接著數不清的上古符咒,什麼樣的妖獸需要如此嚴密封印?連丫頭的身體都成了封印的重要一環。”

田茂平吃驚不小,詫異的問:“他是女人?雨嫣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雨嫣竊笑:“不會錯的,獸紋中的氣息對她影響頗大,以至於發生陰陽顛倒性別錯位,一定是她加載獸紋時年齡還小,修為又一直受到阻礙提升不上去,所以無法對封印中的妖獸進行控製。如果我沒猜錯,她已遭到反噬,正處於傀儡狀態,等一會有好戲看!”

萬古蟾霍地站起身來,旁若無人向前走去,身上金光不斷壯大,義無反顧踏入水潭。

“轟隆隆……”水麵陡然炸開,兩團巨大綠芒高高掛起,那是兩顆駭人的眼珠子。

長達二十米眼鏡蛇,幾乎和雨嫣有得一拚,這是一隻準帝王妖獸,論實力稍稍差了些,田茂平根本不放在眼裏。

眼鏡蛇吐著猩紅的蛇信,忌憚地盯著身前金光,似乎看到了某種可怕事物,晃動身軀向後疾退,想要拉開距離。

忽然,弱小身影動了,快得如同閃電,攀上巨大蛇軀,所有動作一氣嗬成,敏捷得好像一隻猿猴。接下來萬古蟾手臂異化,修長利爪撕開車輪大小鱗片,血水瘋狂噴到空中形成紅霧,與其說是一人一獸在對峙,倒不如說成兩隻猛獸較量,金光與蛇軀翻滾著砸落潭底。

“這孩子挺辛苦的,陰陽顛倒,是不是幫幫她?”

田茂平動了惻隱之心,雨嫣不置可否的說:“從技術層麵上分析破掉獸紋有很大難度,因為我們不了解封印符咒的性質與功能,必須利用外力將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一點點進行彼此間獸紋的滲透,讓奴婢隔空作戰徹底將其抹殺。另一種方法是供給裏麵妖獸衝破封印的物質基礎,譬如準備妖獸晶核,等待它攢足了力量自行突破,再趁其虛弱以八卦煉妖祭壇鎮壓,也能解決問題,不過時間上不好說。”

“真夠麻煩的,聽你這麼一說,她攻擊妖獸是為了尋找晶核吧?邑獸不都是人類的戰鬥夥伴嗎?怎麼還牽扯出封印問題?我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雨嫣唉聲歎氣:“初代人工培育出的妖獸都很桀驁不馴,它們一旦具有智慧難以進行自我定位。那時候的獸紋就像小丫頭繼承這枚,完全不考慮邑獸的心情是否接受,而是以上古流傳的符咒強製**役。您認為陰陽顛倒的小丫頭可憐,奴婢又何嚐不認為那封印中的同類更可悲?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邑獸已不是妖獸,然而我們又是什麼呢?人類修行者的寵物?甚或強大的戰鬥工具?誰又說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