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棺木上的瘦小男子冷冷讚道:“歐陽皓天最近聲名鵲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單單手中使用的飛劍就隱藏著不凡。問一句,剛才逃回來地妖獸是不是你地邑獸?老實說其威力真讓我們兄弟三人大吃一驚。”
“嗬嗬,當然不是我地邑獸,他算是我解救的一位朋友,隻不過恰逢其時碰到諸位。想來我與毛先生的恩怨幾位並不知情,又何必來淌這趟渾水呢?歐陽家傳承些機關術關他什麼事,身為天一門長輩就可以對後輩巧取豪奪嗎?本以為此事告一段落,不曾想到不依不饒,幹起了買凶殺人的卑劣勾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瘦小男子麵色一暗,十分不屑的說:“毛先生焉能指使我們做事?八大上人所代表的力量又豈是你這等小輩能夠理解的?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大可放在一邊,今天既然我們來了,就不會空手回去,三弟你先出手。”
“是!”旁邊魁梧巨漢恭恭敬敬,接到命令後抽出腰間獸角,二話不說合身撞了過來。
田茂平何許人也?他出身魔道,原本走地就是剛猛路線,對於大開大合地攻擊方式實在太了解了,在他麵前用兩支獸角比劃來比劃去,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除了自討苦吃不會有任何作用。
劍身輕顫,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卸掉衝力,之後身形滴溜溜亂轉一沾即走,圓轉如意的劍法時不時灑落出點點銀星,濺在巨漢皮肉上疼得呲牙咧嘴。雖然沒有造成重大傷害,但是也很不好受,總之一力降十會地伎倆徹底不管用了,甚至還有一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
“老二,去把老三換下來,他應付不了這小子。”瘦小男子發出命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據說歐陽皓天進門沒多長時間,為什麼對劍法的領悟如此深刻?出手之時果斷迅猛。難不成他背後有某位高人傳授技藝?
“嗷”不等正一太歲上前接應。巨漢雙眼暴露出無量血絲。整個人氣勢完全轉變了,肌肉膨脹撐破衣物,脊椎伸出一節節硬骨,雙臂落下足有萬斤之力,讓田茂平大感吃不消,咬緊牙關心劍合一,也開始拚命搏擊。
“天啊,把老三逼得發狂了,大哥能看出這小家夥的劍法路數嗎?怎麼覺得意境不下於十大絕學?”
“看不出來,攻擊防禦趨近於完美。他連你地蛇毒都不怕,確實有幾分詭秘!毛老頭被此子弄得焦頭爛額,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不要陰溝裏翻船,讓老三發發狂也好,最起碼可以逼他使出真本事,我倒要看看能夠挫敗堂堂天工上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除了正一太歲與瘦小男子。田茂平這邊也有兩位觀眾,一位是大鸚鵡雲天化,一位是雲獸山女修蟬兒,他們的心思各不相同。
鸚鵡希望著看到放他出來地邑獸究竟是什麼樣子,那強大柔和的力量浩如煙海,最好能當麵問問,為什麼如此強大還要跟著人類。這臭小子有什麼好的?蟬兒的心思則簡單多了。單純地想跟在皓天哥身邊,那淩空激鬥的身影真是帥呆了。深深地印在心裏揮之不去,少女都有花癡的權力,隻要喜歡就好!
紫殺劍地威壓對於敵人毫無影響,可惜八卦煉妖祭壇昨晚收回了儲物空間,若是能仰仗上麵地妖獸力量,或許還有獲勝把握,眼下卻是疲於拚命了。
鬥了半個時辰,這二人地耐力都是超乎想象,用怪物來形容他們並不為過。
“該死,這巨漢韌性之強匪夷所思,儼然將人體開發成威力無匹的單兵武器,傳說天一門在太陰星有一支神秘部隊,其行事手段比魔道中人還要野蠻,眼前這尊瘟神不會就是其中一員吧?”一邊猜測一邊加緊攻勢,不經意間手指碰到吳月娥留下地那串念珠,竟然把這件法寶給忘了,幹脆跟敵人硬拚一記,最起碼也要讓他失去戰鬥力。
心思轉了幾個來回,猛地一改圓滑風格,悍不畏死直衝而上,瞬間田茂平被無匹金光保護起來,巨漢狂吼著用獸角猛砸,帶起一輪寒冷刺骨的陰戾呼嘯,硬生生破開金光寸許,那架勢仿佛要與對手同歸於盡。
就在這須臾之間,紫殺劍綻放出強大劍芒,對戰雙方同時轟飛出去,不知勝負如何。
田茂平大呼僥幸,念珠法寶出現細微裂痕,即便自行修補完全,其法力也十去三四,真想不到那大塊頭還留了一手,在獸角之中儲存了歹毒的太陰寒罡,隻有太陰星的北極才有這種東西,其身份昭然若揭。
正一太歲急忙飛到巨漢身邊,隻見他的左肩膀噴出血霧,劍痕正在快速愈合當中,微微一笑放下心來,心想老三的體質果真不同凡響,豈料剛愈合的傷口突然崩裂,更強的高壓血霧噴射而出,這才手忙腳亂開始救助,問題似乎越來越棘手,藥物根本不管用。
此刻,田茂平一動不動,壓力來自於遠處地瘦小男子,在此人注視下鬢角漸漸滲出冷汗,沿著臉龐向下滑落,心中不無震驚:“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控製不住心境!能在心靈層麵產生影響,敵人的實力深不可測。”
瘦小男子舔了舔嘴唇,他萬萬沒想到區區一個晚輩會有那麼深厚的心靈壁壘,屢試不爽的黑巫奇術無功而返,看來是該下定決心快刀斬亂麻了,要用最強硬的手段將對方抹殺!想到這裏露出了殘酷笑容,身下棺木悄然打開一道縫隙。
“嗡、嗡、嗡”無數黑色油亮甲蟲飛了出來,田茂平一看就知道要糟,它們的速度快得肉眼難以捕捉,幾乎全是彈射行進,片刻之後念珠法寶的威力又削減一成,要是再糾纏下去肯定很慘。
形勢所迫,果斷地放出三枚離火符,飛身拉起蟬兒踏上劍光。這真是風水輪流轉,剛剛殺得羅天賜大敗,現在卻輪到他田茂平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