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朱家(1 / 3)

第七章 朱家

狼牙監獄永遠那般昏暗,光線來自岩漿河流,等了小半個時辰,宋黑豹才趕回來,唏噓道:“實在對不住,家裏的人員比較雜,調查起來很不方便,擎羊星田家的人我們這裏沒有,不過……”

對方話音一頓,田茂平急忙問道:“不過什麼?還請宋前輩據實告之。”

“也沒什麼,半年前你們家的人確實在此地駐留過一段時日,可是與大小姐發生過爭執,所以……所以他們又離開了。”

田茂平眼神一掃,田茂春肯定在宋家吃了不少苦頭,弟弟的脾氣,做哥哥的最了解,除了對老祖的話言聽計從,其他人別想把意願強加於他。知道人還活著,稍稍安心。

“宋前輩,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弟弟是個倔脾氣,還望宋家多多擔待。”

“不敢,不敢,五位崔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們宋家的朋友,那些小夥子可能去了二區,狼牙監獄這個地方不好混,讓你的家人小心些,不要動不動就耍世家的威風,這裏哪個人原本沒有身份地位?幸虧我們大小姐仁義,不與他們一般計較。”

“是,宋前輩說的有道理。”田茂平表麵一副笑臉,心裏卻嗤之以鼻,茂春做事很有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而此地畢竟是弱肉強食到極點,實力和勢力都不及人家,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崔大是個人精,看到老娘躍躍欲試,再呆下去恐怕會拿宋家開刀,急忙打哈哈道:“黑豹兄弟在三區那是春風得意,跺一腳顫三顫的人物,您公務繁忙,我們幾個老家夥就不打攪了,有機會上我們那裏坐坐。”

“啊哈哈,好的,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

宋黑豹心裏把崔氏五兄弟罵得狗血噴頭,心說:“誰不知道你們的老娘是百年前一等一的人物,伸手五隻令,拳手就要命,沒事上你們那坐坐,我活得不耐煩了嗎?”

一行人向二區快速移動,田茂平看到崔氏兄弟實在太寒酸了,數十年沒洗澡,離得多遠都能聞到一股子餿味,停下腳步,拿出兩壺玉酒和一疊衣服來,說道:“幾位前輩還是先拾掇拾掇吧!衣不遮體也不好看,另外咱這有酒水,還有納元玉璧,停下來先做恢複,遇上紮手的點子,也好幫忙。”

“怎麼?你是嫌我們拖後腿嗎?”崔琳麵色不善,這老女人嗜殺成性。

“以前輩的修為難道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在下好心好意,您瞧瞧五位崔前輩這副模樣,比外麵的乞丐還慘,修為更是倒退許多,您也好好休養一番,別的東西沒有,給養管夠。”

崔琳的麵色稍緩,幽幽一歎:“老身平生最不願受人恩惠,今日被你搭救出來,再接受物資援助,臉麵何存?除了我五個不爭氣兒子聽命於你,老身答應幫你做一件事,等從此地出去,殺任何人隻要一句話,哪怕天涯海角,也會完成此誓言。”

這崔琳恢複後,隻比田家老祖差上一線,能請她出手幫忙,助力太大了,所以田茂平一點也沒猶豫,取出隨身攜帶的水囊和食物,各種等級的納元玉璧,恢複體能的藥品,凡此種種,全拿出一份,送給崔氏一家享用。

“好,夠爽快,沒有假惺惺推脫老身的好意,值得結交。”崔琳挑選出一部分物品,走到沒人地方更換衣物,簡單療養。落難百年,總算略有好轉,不再走下坡路了。

崔氏五兄弟甩開腮幫子喝酒吃肉,先將肚皮填個半飽,再來打理個人衛生。摸著粗布衣衫老淚縱橫,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這般體麵,掐住玉璧攝取納元,頓時腦袋頂冒涼氣,身上“轟轟”放出震波,畏縮的經脈得到滋潤,開始朝著良性方向發展。

兩個時辰後,七人重新上路,崔琳自不必說,靠著強悍功力將身體保持得很好,崔大他們變化就大了,削掉擀氈的頭發和胡須,蒼白麵色透出一縷紅潤,身體周圍氣場煥發勃勃生機,自動排開地肺中的熱浪,由乞丐進化成老農,勉強還算過得去。

二區占地不大,位於一處開闊小平原,這裏種植著幾片蘑菇地,聽崔大介紹,是給族裏的孩子補充營養的。

此地修士偶爾會出去獵殺火狼,火狼的身上雖然布滿妖毒,但是後頸子有一塊肉是寶貝,普通人吃上一口能頂半個月,而且清熱解毒,有著很高藥用價值。不過狼群很團結,把它們激怒了,會集體引發岩漿,所以即使有那個實力,也不敢濫殺濫捕,避免招致滅族之禍。

見到外人進入領地,呼啦一下圍上來百餘人,為首女子穿得很少,或者說也沒什麼好穿的,僅遮住最主要部位,拿著小片刀吆五喝六喊道:“喂,哪來的?知不知道規矩?進了朱家地盤必須上供。瞧你們這幾身衣服不錯,脫下來,姑奶奶要了。”

聽到此話,崔琳冷冰冰的說:“你是誰的姑奶奶?這張嘴欠揍。”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脆響,對麵女子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臉蛋上浮現出五指山,血水順著嘴角直流,此女被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發呆,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目露凶光。

崔大知道老娘與朱家人有些過節,這是借機挑釁,背起手來悠哉悠哉看著,得到納元玉璧後,修為正在緩慢回升,瞄了瞄老娘給兄弟五人找的主子,暗道:“這年輕人會如何麵對眼前的局勢呢?”

“大家一起上,把他們給我做掉。”

話剛出口女首領就後悔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前多了一道人影,麵白無須,眼底帶著一抹可怕灰色,好像完全不具備人的情感,隻聽男子淡淡的說:“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你們這些人連化血期都不到,也敢出頭,難道朱家沒人了嗎?”

那聲音飄忽不定,遠遠的擴了開來,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是誰,誰敢挑釁我們朱家?”大隊人馬趕到,黑壓壓足有數百人,清一色兩米高大漢,光著上身,雄健肌肉鼓鼓著,胸口用烙鐵特意燙出傷疤,隱隱約約看到是個“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