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因為此物而來嗎?”
密室中孤零零存放著一口棺木,應當是建造宮殿群的那位前輩安息之地。棺木上方懸著一物,被燈光映襯得光華奪目,乃是拳頭大一顆玉珠。
“不錯,正是此物,乾元玉珠。”
“乾元玉珠?從未聽說過。不過能守在密室當中,一定不簡單。你將它收取過來,會不會損毀前輩的遺體?”
突然聽到此話,毛球哈哈大笑起來:“遺體?主人您說錯了。那位前輩何等大能,這裏的宮殿隻不過是遊戲之作,又怎會將肉身隨隨便便留在此處?棺材裏封印的是毒蟲,靠著乾元玉珠進行壓製,才沒有出來禍害要塞。”
“毒蟲?為什麼會用一口棺木封印?防範宵小之輩嗎?”田茂平有些弄不通了。
“並非如此。佛法、道法、巫術、音殤、籌算、醫藥、機關、生死。要塞中這八座殿堂各司其職。至於這口棺木本該置於巫術殿堂,當年時間緊迫,那位前輩想著前往其他領域。所以沒來得及安放此物,卻便宜了咱們。”
“巫術,對呀!我最開始遇到黑巫上人時,他在棺槨裏培育了許多甲蟲,與眼前這口棺木倒是有幾分相像。”
毛球得意洋洋的說:“那些都是根據書本上學到一些粗淺法門,憑著各自猜想製造的仿製品。咱們找到的才是真品。對於巫術,主人總該用不上吧?不過我有辦法利用此物,這乾元玉珠與棺木毒蟲本就屬於一體。吞掉它們,以後若有難以應對的場子,放出毒蟲就可以輕鬆搞定。懶人自有懶招,何況咱是機關神獸?”
“行,真有你的。鬧了半天是衝著人家巫術傳承者的寶物而來。事先說好,不準用毒蟲傷害自己人,同時要幫我完成一些戰事,如何?”
“沒問題,其實屬下有些小心思也無所謂,您想啊。出去之後兩眼一抹黑,我誰也不認識,不跟您混跟誰混?”毛球眼見即將成功,心中興奮,一張鼠臉堆滿笑容,讓田茂平覺得順眼不少。
接下來,大刺蝟用力一吸,幾乎沒有什麼阻礙,那乾元玉珠便飛入嘴中。
呲了呲牙,拍了拍肚皮,好像十分滿意。陡然間,棺木動了起來,死死封住的蓋子不停跳動,有東西要掙脫而出。
田茂平不敢大意,全力注視著眼前動靜。決定稍有不妥,便先行離去。
機關神獸對於毒素可以毫不在意,然而人類卻懼怕中毒,若是普通毒物也便罷了。已經被封存萬年的毒蟲還能這麼快起反應,真不知會厲害到何種地步。留在此處實在危險。
尚幸,毛球的動作足夠快,又是一吸,棺材板翻起,烏黑毒蟲蜂擁而出。
嘴巴一張,發出一簇神光接引,那些毒蟲不想受其遏製,剛想逃跑,更加強大的吸力籠罩而來,將它們迅速吸了進去。毛球得逞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快速啃起那口棺材,不一會吃了個精光,連木屑都未剩下。
“嘿嘿,億年棲息木,好東西,好東西。蟲子需要此木作巢穴,我的機體內可擋不住毒蟲腐蝕。”
“這便成了?”田茂平暗自吃驚,剛才那些蟲子透露出的氣息,比黑巫上人使用的甲蟲不知強上幾百倍。而毛球輕鬆將其收為己用,可見機關神獸比預料中的實力更為強大,如果他能歸心,必然如虎添翼。
心神一閃,想起玄木箱的囑咐。征召令的約束力隻占一小部分,機關神獸若想脫離主人並不算難。每位機關神獸都有著獨特的脾氣秉性,相處得好,做任何事都會事半功倍,因為他們的閱曆本身就是一筆可觀財富。
“好了,此間事情已了,我們回去與大家彙合。不知已有幾人進入要塞。順路借助你的探測能力賺些好處,那些連你都吃不透的危險所在就算了。這次進入永恒要塞收獲已然不少,然而必須再接再厲,將石壁圖解搞清楚。”
毛球達成心願,有些小得意。那乾元玉珠並非壓製毒蟲之用,還有許多神奇功效,是一件來自遠古的寶物。天生地養,後來被稍稍加工,其威力不輸於低等仙器。暗道:“靈氣衰微怎麼了?有此物照樣吃得開。”
一人一機關神獸,朝著來時的方向遁去,由於路上多次駐足,所以按照要塞的時間流程,見到趙博成和池玉傑時,已是半個月後。
永恒要塞的時間流速始終是個謎,似乎一進入此地,便會覺得時間概念模糊起來,也許正應了“永恒”二字,永遠存在,永遠未知,讓人禁不住讚歎設計者的通天手段。
能夠肩負起傳承文明的使命,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的。
見麵時,趙博成神情萎靡,起初自信滿滿,當強行記憶了“一小片”構造圖解後,徹徹底底暈了,總感覺腦子不太夠用,有些關鍵部分必須從新記憶。因此效率不高,還把自己折騰得不成人樣。
“博成,你的進度與池玉傑相比差了許多,知道為什麼嗎?”田茂平站在一麵石壁前,頗有威嚴。
“屬下,屬下愧對尊主栽培。”
“你啊!平時很努力,生怕有人將你超過去。見到池玉傑的記憶速度很快,便又起了爭強之心。這樣導致了心態偏差,池玉傑很穩重,但是你的心卻毛毛躁躁,在這裏麵壁思過。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
“尊主,可是時間恐怕不夠用了!”
田茂平暢然一笑:“怎麼不夠用?你的心穩下來就一定行。即使不夠用,能讓你有所領悟,並因此增進,也值得。”
趙博成聽到此話,非常感動,二話不說,盤坐在石壁前。閉上雙眼,開始平心靜氣慢慢恢複。
田茂平點點頭,對於這次進入要塞的七人,寄予了厚望。他們經曆磨練之後完全可以獨當一麵。而此時此刻外麵的世界卻亂了,一排排龐大身軀遮天蔽日駛來,一隻隻身披鎧甲的怪物晃動著猙獰頭顱,嘴中滴下惡心粘液,向著人類世界發起曠日持久猛烈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