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山,雲霧莊。
“惜兒還不肯吃飯嗎?”柳輕言一襲月牙白的錦衣襯得身材越發修長,剛走進院子就碰上正端著飯菜垂頭喪氣的藍雪兒。
“還是那個樣子,不說話也不開門。”藍雪兒愁眉苦臉地回答,她已經站在門口說了好久的話,裏麵的人仿佛沒有聽到一樣,什麼回應都沒有,讓她不禁束手無策。
對於惜兒,她已經完全釋懷了,以前因為夜翊蕭而討厭她,現在想起真的覺得沒什麼必要,因為夜翊蕭本來就沒在乎過自己,何必做那些?現在,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好些都已經放下了。
“雪兒辛苦了,我來吧。”洛風心疼地接過她手裏的飯菜,眼裏滿滿的都是愛。
“沒事。”藍雪兒對著他微微一笑,這樣的日子雖然辛苦些貧窮些,可是有那麼一個在乎你的人,即使是再大的困難也沒有什麼關係,看著洛風滿頭大汗的樣子,她溫柔地替他擦擦額頭。
“雪兒,我們先走吧。”洛風一手端著飯菜,一手拉著她,示意了柳輕言一眼,最擔心的還是二師兄,他有些不明白,惜兒為什麼看不透呢?
兩人心下明了,看了看站在惜兒門口發呆的柳輕言,一齊出了院子。
小師妹,你快點好起來吧。洛風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低頭看著心愛的人,心,突然有了依靠。
柳輕言站在門口猶豫著,很想進去卻又怕惜兒拒絕,因為他知道她的倔強。
他知道,她要的是時間,他相信,他的惜兒會回來的,柳輕言守在門口,沒有開口也沒有敲門。
我會永遠這樣默默守在你身邊。
自從那次從皇宮裏逃出來後,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知道,師父死了,可是那樣一個神一樣的人怎麼會死了?
其實,那日之後,我的記憶全部回來了。
我叫羽依,羽國的二公主,也是羽國的小公主,姐姐叫羽裳,羽國的大公主。
從我記事起,母後就離開了我們,父皇心疼我們,也深愛著母後,一直沒有納過妃嬪,我知道這對一個皇帝而言有多不容易,也羨慕父皇對母後的癡情。
因為父皇膝下隻有我和姐姐,所以對我們格外地寵愛。
而我年齡最小,姐姐也是特別照顧我。
一切都要從那一年說起。
由於我出生的時候天降祥瑞,我被他們稱為擁有女皇命格的真命天女。
我不懂這些意味著什麼,天賦也好,命格也好,可是後來我漸漸明白了,我的傀儡術仿佛無師自通一般,很快就超越了當時教我的師父,父皇也意識到我的天賦異稟,特地請來羽國最優秀的傀儡師來教我。
初見他時,我驚訝了,他竟如此地年輕,如神一般的存在,淡雅而高貴,深不可測。
他,就是伽落。
我不知道我的天賦意味著什麼,如果知道,我寧願沒有那些天賦。
父皇開始教誨我治國之道,我的傀儡術的學習也和姐姐不一樣,而這術是我最害怕的,那就是把屍體做成有思想的傀儡。
我現在才知道那叫複活之術,傀儡師的禁術,即使達到幻天級別也不一定會的操縱之術。
他們為我找來了很多屍體,讓我做傀儡,我害怕哭鬧過,那時伽落背對著我,你是注定與眾不同的人。
那個背影帶著他遺世獨立的孤獨,我記到了現在。
我不想做女皇,也不想要修煉這樣的傀儡術,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因為,命中注定。
伽落喜歡上了我的姐姐,羽國的大公主,但他是根木頭,不懂怎麼表達對姐姐的愛。
我看著著急地在一旁出了各種主意,誰知道,姐姐還是對他不冷不熱,我不知道是伽落表達不明白還是姐姐不喜歡他,不去理會。要不是伽落攔著我,我都差點衝到姐姐麵前問問她到底對他是什麼感覺。
皇宮,夜靜靜籠罩著這個威武的宮殿,片片雪花飛落,銀裝素裹,很是美麗。
今夜,我與父皇、姐姐還有伽落一行人在這湖心亭賞雪。
“姐姐,今天晚上好冷呀。”我邊說邊誇張地抖了抖,還往火爐邊靠了靠。
“多穿點,”姐姐邊說邊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我身上,細心地給我係上,“這披風是虎皮做的,難得一見的白色老虎,極暖和。”
我拿臉在披風軟軟的毛上蹭了蹭:“果然好舒服,這樣就不冷了。”
父皇在一旁示意太監把火架得旺一些。
“謝謝姐姐。”我衝姐姐吐了吐舌頭。
姐姐溫柔地一笑,像綻放在夜裏的花朵般,點了點我的鼻子:“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