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鬆開嚴葉舟,有些失神。她又坐了一刻,下定決心:“不管他在不在,我都要去看看。”
這次嚴葉舟沒說什麼,發動車向著白家而去。
一路上,夏彌都覺得眼跳的厲害,心裏也十分堵得慌。
她看著窗外的花紅柳綠,隻覺得一切都在遙遠的地方,她心裏想著:大概又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可是,還能有什麼事?最糟糕,也大不了又是一條命賠進去。
在國外的這段日子,夏彌算是看開了,她本來就是個亡魂,都苟延殘喘的活著,都是上天賜予她最大的恩典了。這條命,要被收回去,她也沒什麼不同意的……隻是……
夏彌腦袋裏突然閃過鍾碧靜的臉。
隻可惜,她還沒能看到鍾碧靜的下場,不過她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就在這幾天了,可是,她可能等不到了。
窗外的風呼嘯,車內卻是靜悄悄的。夏彌突然開口問道:“嚴葉舟,你覺得你要是真的喜歡我,會送我去死嗎?”
嚴葉舟似乎被人抽了一下,突然將臉轉向夏彌,同時一腳踩到了刹車上。
嚴葉舟問:“你知道了什麼?……你想起來了?”
夏彌對他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車外就是白家的大宅——他們已經到了地方,哪怕嚴葉舟後悔了,也沒辦法阻止一切的發生了。
要問夏彌知道了什麼,其實她什麼都不知道。
要問夏彌想起了什麼,她確實都想了起來。
她想起來的這些事,讓她聯係起了所有的事,知道了所有的肮髒不堪的陰謀,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帥,也不是車……可能,連個卒都不算。
夏彌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借著慘白的月光,對嚴葉舟森森的笑了,竟真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亡靈:“有的時候,我真恨不得把你們都殺了,隻可惜,我沒那麼大能耐。”
夏彌繼續向白家走去,每一步都走的緩慢而沉重。
她想:重生?
阿呸!
子不語,怪力亂神。
人心實在太可怕,陰謀下套著的還是陰謀,她的力量不夠,從一開始,就被套牢了,簡直就是一個行跡可笑的小醜,隻是在這場博弈的陰謀裏,還是有人動了心,於是整局棋都亂了。
夏彌踏進了白家的地界。
白家往日十分有人氣的大宅,此時鬼氣森森,荒草叢生。
在宅子前,站著兩方人馬。
一方是牧簡和錫冷,另一方便是逸南星與鍾隱隱。原本兩方人中間滿是肅殺之氣,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的架勢,然而夏彌悠哉哉的到來,完全打破了這種氣氛。
夏彌看了看錫冷,又看了看逸南星,眼尖的瞄到了他手上的戒指。
夏彌想,這個人演技太好了。好的她都想罵娘,然而她忍住了,都走最後一段了,她還是別破壞自己形象了。
逸南星見她來了,倒吸了口涼氣,皺眉道:“你來做什麼,白祁不在這裏,過來!”
牧簡揚了揚眉毛,笑著走上了前:“我早就說了,她不在我們手裏,現在她也到了,逸少是不是欠我們一個交代?”
逸南星不理會牧簡,眼睛一直跟在夏彌身上。
夏彌兀自看著兩方箭劍跋扈張,漂亮的眼珠子一轉一轉,就是不動,似乎在看什麼好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