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感覺自己挺累的,她又理了一遍自己的身世,累的甚至不想說話了。
這場遊戲裏,夏文城和鍾溫媛是最可憐的,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最可惡的……
夏彌想了想,其實還不算逸南星,逸南星畢竟是個外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這樣幹事,似乎也能理解。
最可惡的應該算是鍾盛武。
如果不是一開始,她進了晨星,也不會有這樣的事。
夏彌又理了理,她算了算,最可憐的是她,還是白祁,她算不太清楚,也就不算了。
她扭過頭對錫冷道:“把槍給我,我想自己動手殺了他。”
錫冷遲疑了一下,將槍給了夏彌。夏彌接過槍,在手裏掂了掂,感覺十分順手。
她就說,當初她怎麼那麼神槍手,打牧簡打的還挺準,原來是自己練過。
錫冷看夏彌在發呆,便問:“小彌……”
夏彌扭頭看他,把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他的頭。
刷拉,從牧簡開始,每個人都抽出了槍來,對準夏彌。
夏彌毫不動搖,問錫冷:“你和嚴葉舟是個什麼情況?”
錫冷慢慢閉了下眼,言簡意賅的道:“我後悔了,想找你,但是牧簡不告訴我地方。直到……我看到了你這個身體,小時候的照片。和你小時候長得很像,我做了一番調查……”
“哦。”夏彌點點頭,原來是愧疚啊。
夏彌又問:“所以,你們現在是在掙家主之位?”
錫冷沒說話,他們在幹什麼,夏彌自然看得出來。
夏彌繼續說:“你說,我讓你不當晨星的家主,和我走,你願意嗎?”
錫冷頓了頓,才說:“我想給你最好的。”
夏彌冷笑了一下,心裏道:借口。
她回過頭,向遠處的嚴葉舟喊道:“那你呢?”
嚴葉舟瞥了她一眼,大大方方的說:“不樂意。我其實籌劃很久了。”
夏彌點點頭:“看出來了。”
她眼神掃過逸南星,逸南星想說什麼,卻被夏彌的嗤笑擋了回去。夏彌很不屑的在心裏道:算了,算了。這些人本來就是奔著權勢去的,她又不是什麼香餑餑,就是一個被母親拋棄,被爺爺利用,被朋友背叛的……怪物?
她感覺自己這種情況應該不算人了,用大腦寄宿別人的身體,應該算怪物。
“你們的事我不想參與。”夏彌感覺自己心很累,但她又仿佛在遠遠的看一場表演,完全沒辦法參與到裏麵。
她道,“你們就告訴,白祁在哪,我就走,我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帶著白祁遠走高飛,他也不會回來。我保證再也不在你們視線裏出現。”
“不行!”逸南星不假思索的出了聲。
夏彌皺著眉頭,不明所以的看逸南星,眼神裏寫著:我還有什麼用?
逸南星突然起了豁出去的心思,他向前一步:“他們不願意,我願意,我跟你走。我……”
夏彌嘴邊牽起一抹冷笑,逸南星的話突然就頓住了。
“不好意思。”夏彌道,“你樂意要我,我還不樂意要你呢。”
她補充了一句:“你還不如譚惜!”
雖然他也不怎麼樣。
夏彌的每句話,都像是一刀,插在逸南星心髒的肉上。
逸南星感覺自己從來沒有現在那麼無助,他得到了一切,他有夜空的幫忙,他有鍾家的幫忙,他隻差一步就能得到晨星。
他知道他什麼都有。
可是他卻感覺,他什麼都沒有。
逸南星的神色和動作落在鍾隱隱眼裏,鍾隱隱生生的疼了起來。
她知道逸南星不喜歡自己,從來都知道,但是她一直都是逸南星最信任的人,所以逸南星才會把恢複記憶的事,交給了她。
她感覺隻要再一步,逸南星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