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看著上校的背影,等到他完全離開後,立刻換了副嘴臉,冷笑著,看著沃克醫生,發出一陣莫名其妙的冷笑,“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她捂著嘴,肩膀抖動得厲害似乎剛剛發生了搞笑的事情。
沃克不可思議的看著向日葵,好像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表情和動作,但是立刻,他不怒反笑“卑鄙的玩具,你以為這樣你就會有任何機會嗎?”
向日葵沒跟他廢話,而是擦幹了自己的眼淚,“你不配穿著這個!”說著,她一把扯下對方的白大褂,當著他的麵撕成了布條。
老軍醫對向日葵的這個泄憤動作除了有點吃驚之外沒有任何表示,顯然他正為之後的情況做起了準備,趁著這點時間,幾個沒死去的白大褂也蹣跚的爬到他們的老師周圍,地上拖出了好幾條血痕。
而始作俑者的特魯,此時正像護犢的老虎一樣,把泰勒的(殘骸)?緊緊抱在懷中,雙眼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向日葵看著這群人,她仔細打量著,想找到一個稍微行動自如些的家夥。
“Allright!It'sOK!Iwon'thurtanyofyou!”她看一眼特魯,補充道,“我指的是我自己——但是,如果你們,誰能幫忙,救活我的同伴——我保證,他會平安無事的離開這裏!”
沒有任何人理睬她。向日葵確信這些生還者確確實實都聽到了自己的發言,然而,沒有人響應,連哪怕對她看上2秒鍾都沒有。
“好吧……看起來……”她隨便抓起一個看起來還算傷情較輕的年輕醫生,逼迫他和自己對視,“Tellmeyourname!”對方隻是掙紮著給了她一個蔑視的表情,沒有對向日葵有任何的回答和表示。屋內光線很暗,他的容貌看不清,但是這個人應該是個男性,並且戴眼鏡。向日葵歎了一口氣,把他放下,不過馬上拽了起來,“那麼我想你一定不介意把衣服借我穿一下。”說完,她扯掉了對方的白大褂,穿到了自己身上,接著快步走到了特魯那邊,深呼吸,摸了摸身上沾著血跡的白大褂,“特魯……我是麻省理工學院……大二學生——我——我選修過醫學課程——我姥爺是獸醫……”她看著泰勒的屍體,終於開口,“我——我知道如何縫合傷口……”
特魯的狀態似乎也有點陷入失神,但是她還是看清了是誰。雖然在聽向日葵介紹自己時,她表情迷茫,但是最後,她還是明白了向日葵的意思,把懷中的泰勒,向她這邊靠了靠。
向日葵找到了一副手套,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接著又做了嚴格的消毒。然後是像清理創口等步驟,她一點也沒落下。她看著泰勒軀幹上猙獰的瘡口,鬆了一口氣——內髒該在哪還在哪,所以自己隻需要縫合傷口就可以了,謝天謝地。至於手****給卡爾醫生吧——或者別人。於是,向日葵熟練地拿起工具,伸向泰勒的傷口。她的動作並不快,因為這真的是她第一次動手給貨真價實的活人縫合——她隻縫過自己的布娃娃。這也就是為啥向日葵即沒給泰勒打麻藥,也沒給人家清理創口因為縫合布娃娃不需要這些工序。“……特魯……”向日葵突然開口,“你覺得我不在意你們嗎?”
她看了看懷中的泰勒殘肢,然後才微微把頭朝向日葵轉30度左右,一臉放空的斜視著,“難道不是嗎……我和泰勒,隻是你隨手撿來的垃圾吧……不對嗎……”
向日葵的手頓了一下,特魯似乎說對了,又似乎沒說對。反正向日葵最開始的確是平靜的接受了泰勒的死。“……你怎麼會這麼想……你覺得……我會冒著……被殺掉的危險……去撿……垃圾嗎…”
她又把目光對回了泰勒身上,語調一點也沒有平時特魯那種隨時保持戰鬥狀態的感覺,反而是,一種非常放鬆的語氣“難道不是……?可我……一直是這麼覺得的啊……從最初你就不太想救我吧,也許泰勒也隻是因為替你挨了我一刀,你覺得內疚,你才救了她,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主任居然也允許了你的行為,我和泰勒才陰差陽錯的都活了下來……但是……我知道……我和泰勒,是隨時可以被犧牲的,在研究所我們根本就不是人,沒有什麼權力,主任他們眼中我們更隻是你的附屬品而已……在你眼中……我們也隻是產品而已……一種隨時可以被消耗,消耗之後,馬上就能隨便補充的產品而已吧……”
“……打草驚蛇很危險,但是有的時候,不打那麼一下,你跟不知道那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在哪。敵暗我明,最好同時也最危險的方式,就是打他的腦袋,讓他蹦出來和你證明杠…”向日葵拿起止血鉗,並沒有直接回答特魯的問題,“……我聽懂了你的提示,所以我一直在和艾西周旋,我不敢確認監控,因為你還未醒——一換一的代價太過於慘重了,就算成功了泰勒也不會原諒我的……任命書的含義——我懂——但是我又不能懂……”
她還是沒有看著向日葵,而是依然看著懷中的泰勒,隻是表情逐漸變得寂寥,“是這樣嗎?老實說……10分鍾前,我一定不信你的話……現在……也不是很相信……但是……一切也無所謂了……我能感受到,泰勒……就算回來,也不會是那個她了……而我……擅自殺了人,我也許……也馬上會被處理了吧……終究……還是隻剩下你一個人……這17天……我很開心……”特魯的表情逐漸更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