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和向日葵一樣默默朝著難民聚集區走去,但是和向日葵等人不同,顯然他們是從各個村子連夜趕路走來的,精神自然非常不好。他們大多默默的集結趕路,沒有任何節外生枝。
嗯,向日葵這樣想著,“他們一個個精神都不好,那麼她自己精神也不應該好起來,這樣才有難民的樣子。”想到這,向日葵眨眨眼睛,深呼吸,打了個哈欠,稍稍的駝背,接著挽著泰勒的胳膊,看起來就像兩人在互相攙扶。
現在向日葵開始整理思路:我們來這裏,是為了接下來攻克這裏,那麼我應該關注這裏的地形。我應該找找看有沒有地下通道,這樣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士兵們弄進來。
沃克和泰勒並沒有知道向日葵在想什麼,沃克領著這倆人兩人往難民區前進,泰勒和向日葵一起肩並肩前進,她相比以前顯得更寡言了。
向日葵看著泰勒這德行隻感覺一切都變味了。不過確切的說,應該是從最開始就沒有正常過。
一行三人走入了難民區,泥濘的道路與肮髒的帳篷形成了壯麗但十分惡心的風景。各種各樣的眼神看著向日葵他們這三個新人,有害怕,有迷茫,有不懷好意,更有戲謔。
帳篷胡亂的堆積在一起,有些大點的帳篷有直徑4-5米大,裏麵的空間看上去應該挺大的,但是大多的還是那種長3米寬2米左右的帳篷,相互熟悉的一頂接著一頂,幾頂連成一長串,而更多的是,孤單的,立在一旁的帳篷。
向日葵真覺得自己是獲得了新生,所以一點也不想回歸之前的“正常”生活。因為向日葵覺得在這裏,她再也不用隱藏自己的情緒了——所以這就是為啥幾個小時前她毫不掩飾的把情緒傾卸了出來。不過看起來,似乎不可以啊。撲麵而來的惡臭讓向日葵覺得很不適應,但又不意外,畢竟這裏是難民區。不過讓向日葵厭惡的,是那些難民的眼神。她和泰勒都是實打實的美少女,那群惡心的家夥,想的是什麼,不難猜出來。對於那些人,向日葵選擇了無視。不過有些迷茫且害怕的眼神,向日葵願意用溫柔的目光鼓勵他們。雖然並不認識,但是向日葵不會去主動傷害任何人。待會大概要遇到士兵的盤查了吧。或許向日葵應該準備些硬通貨來賄賂士兵。不過很明顯,她現在沒有。不得不承認,現在最好的賄賂,就是她自己本人。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這裏有孩子的歡笑,也有各色中年人在麵巾下警惕的眼神,到處都是弱者,到處也有臨死者虛弱的哀嚎,但是就是在這樣的地方,起碼的社會秩序還是存在著,你們也一眼看到了原因,一隊隊不說全副武裝,也至少是裝備精良的士兵,以10人為小隊,在難民區巡邏著,隨時維持著這裏不至於失去表麵上的秩序,不然,看著某些混雜在弱者中不善的眼神,很難想象這裏會發生什麼。
看到孩子們,向日葵終於露出了最真摯的微笑。曾經,向日葵還是孩子的時候,她很討厭小孩,尤其是比她小五歲以內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些孩子比她小,她得處處無條件讓著他們。任憑向日葵有多麼優秀,她也無法改寫時間。這種對於小孩的厭惡一直持續到她19歲。那是個平靜的下午,她在幫爸爸給花園除草,這時一個年輕的幼師過來管他們借用鋤頭——向日葵家附近的幼兒園組織孩子們種花,剛好鋤頭不夠了,那個幼師又看見了欄杆外麵的他們。那時候,那個幼師的身邊站著個大概隻有三四歲的小女孩。她抬頭朝向日葵笑了一下。也就是那一下,改寫了向日葵對小孩子的偏見。忽然,向日葵突然從回憶裏清醒了過來。這裏的孩子,在如此貧瘠的環境下成長,日後大概就業麵會很窄吧——雖然這樣說不好,但不得不承認,貧困會讓善良與寬容成為奢侈品。待會如果真出現什麼混亂,向日葵才不會去管他們的死活呢。
人群雜亂而有序,這麼說可能很奇怪,但是在這裏卻真實發生著,肮髒的水溝,各種難聞的氣味,各種人為了求生混雜在一起,士兵們在外圍有序的巡邏著,各種難民好像被丟棄的牲口一樣,在這個人為形成的牢獄之中慢慢掙紮,死去,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