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破廟數裏外,一座山頭上。一個身著白色錦緞長袍,麵色儒雅的中年男子,袖口處繡著一個小巧的土色短劍圖案,圖案赤色流光閃爍煞是好看。腰間掛著一個紅色六角錦囊微微有紅光閃爍。此刻男子輕笑了一聲道:“師弟,不曾想如今你的意念依舊如此強大,可是又有什麼用,你人已廢。師妹難道看不出你已油盡燈枯,回天無力了嗎?卻還要甘願為你輸送本命壽元,為你尋找解救之法,一直以來對你一往情深,哈哈這也難怪,你這麼優秀!可是你至今還沒有意識到你所執之道已經錯了方向?你為何依舊執迷不悟!師妹閉關進階就算你不言,我也定會鼎力相助,即便是付出全部也不會允許她出一絲意外!”說到最後一句話男子的麵色像是隱帶了一絲瘋狂之色,聲音堅定仿佛像是對自己的一顆心在誓諾。
儒雅男子一掐指,喃聲道:“這場雪趕得也確是巧,還要數十日才會停歇。我想師弟也不願在人生的最後整日在睡夢裏心魔作祟下痛苦熬過的吧。師兄今日便幫你一把,讓你在凡塵中安穩著平靜生活幾日,幾日之後我便來取走我所要的東西,這也算是顧及了我們的師兄弟之情。”
儒雅男子輕歎一聲,隨後右手略一掐訣大袖一揮之下,頓時漫天飛舞的雪花都仿佛是被一陣風一吹而散。男子轉身就要離去,突然又回過身來,眉頭一皺說著:“師弟,雖然你此刻命元隻餘數日功力全廢,並且呆在這個如此隱蔽的地方把氣息全斂讓外人無處可尋,可是我終究不能大意啊!”他說著一拍腰間掛著的紅色六角錦囊,頓時錦囊微震,光芒一閃下飛出一道小拇指大的紅色光點,光芒一閃便到了紅發男子的身處,化作晶芒點點沒入男子身體。
熟睡的紅發男子仿佛並未意識到這些,仍然沉睡著。
翌日天晴,紅發男子被一陣嘈雜聲吵醒。正是另外幾人蘇醒,坐起身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正在一句接一句的言論著。
“昨晚真是睡得好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做了酒香齋的掌櫃,手下四五個夥計真是威風。”
“我也做了個好夢,鎮東頭的那個腰纏萬貫良田百畝的大柳鎮首富吳百萬知道吧,他說我是他的貴人,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他便應是要把財產分我一半,哈哈。”
“我在夢裏也夢到一個女人要奉我為夫,你們猜她是誰?”
“哈哈,老二頭你又發春了,哪個沒長眼睛的會嫁給你,這麼大年紀了你碰過女人沒有?快說說那女人是誰?”
“哼,吳大嘴你少跟我在這口毒。那女人就是春香院的春香娘,你覺得以後還會少女人麼?”
“就是百裏外的京城第一青樓的那個老鴇?若如此的話,老二頭你整天紮在女人堆就不怕把自己累死?”
“哈哈老二頭儲存了幾十年的能量也需要一個發泄口了,精力旺盛的緊。”
……
紅發男子搖搖晃晃的起身推開廟門,太陽照耀著大地遍地白雪有些刺眼。
陽光從門口射入廟內,冷風襲入。頓時交談正熱的幾人不禁因這冷風的吹入而打了個寒顫,不由將目光移向門口的光源點。
陽光照入,門前一個高大的黑影挺立著。讓眾人不由一陣恍惚,這身影就這麼挺立著,雖此刻有些駝背頹廢,但眾人心中所彌漫的那種感覺,仿佛已經把這道身影視作這天地間的主宰,那是一種氣勢,一種舉手抬足不經意間所流露出的氣勢,那氣勢不僅深入眼底更深入心底刻畫在腦底!
當眾人的目光逐漸適應了這刺目的光線,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雖滿懷的疑惑與說不出來由的不安,但仍慣性使然的大叫道:“啞巴紅毛,跟老子過來!誰讓你這麼勤快,誰讓你去開門的,打擾了老子們的規劃人生,今天大爺們給你打扮一下,讓你能多要點!”說完便有兩人從這名大嘴乞丐兩側走出,拉扯著紅發男子到眾人跟前,被大嘴乞丐一腳踢在臉上,紅發男子的身體也伴隨著這股勁後仰到地上。大嘴乞丐一隻腳踩住紅發男子的胸口半蹲下用一隻手撥開蓋在男子臉上的紅發,露出一張英俊非凡的中年人麵孔,隻是此刻髒兮兮的臉頰上沾著黃的黑的髒汙,右臉處一片於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