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本是親戚(1 / 2)

此時已近傍晚,夕陽照在一行人臉上,卻蓋不住眾人滿臉訝色。老五有些奇怪,這幫人突然的訝異從何而來?莫不是被自家幾間木屋子嚇住了?這世道還真是越過越差,連幾間木屋子也沒見過,真是有些好笑。

那道姑卻絲毫沒有吃驚的表情,反倒臉上又浮起一絲微笑。

老五躬身作揖道:

“家師有命,諸位遠道而來,旅途勞頓,今日請先到客房歇息,晚飯隨後八師弟會送到客房的!”

隨後直起身子看了一眼自家八弟,老八很憨厚地道:

“諸位請!”隨後高大異常的身子便走向木屋一側。眾人稍楞,有些頹喪地便跟著走去,心中所想也都差不離:

“就這破木屋子,還有——客房?”

老五轉身舔了舔嘴唇,向著桃林走去,他得取回自己的酒桶!這是他看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

……

澗外,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現,卻絲毫沒有打攪山風,沒有擾到澗流。

黑影定下身形,細看去隻是個皮膚黝黑的青年,披著件蓬鬆的黑色大褂,眉宇間流出陣陣陰寒,發髻卻梳得一絲不苟,兩條細眉絲毫沒有展現出男人的陽剛之氣,怎麼看,都和‘好人’二字相差甚遠!

‘壞人’卻似乎能很好的詮釋:他這一身陰暗模樣是什麼意思!

青年一雙邪眼緊緊地盯著山澗,低沉的聲音飄出:

“大君者,看破是非,掩目障!”

澗那頭景致變化不多,隻是憑空出現了一個竹筒子,生生地插在了地上,青年掃了眼竹筒,黑色大褂的袖臂中傳出一聲劍鳴,青年嘴角浮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表示在笑!這笑容怎麼看都像是陰謀前的蓄力!

那地上的竹筒突然一陣顫動,一絲綠光沿著管壁流淌而下,方才為那道姑所求的竹橋此時又架在了澗上。

青年揮了揮衣袖,收了劍鳴!對著竹筒方向說道:

“收了吧,看你這樣子,定是剛才已給那道婆子架過路了,那吾事已了,今日便不回家了!讓老五代吾向老頭子請個安!”

竹橋一收,一絲翠綠光華沿著地麵又流回竹筒。

黑衣青年一轉身,走進黃昏中。

幾息後,老五出現在竹筒旁,手一觸碰到竹筒,眉頭微微一皺,又立馬舒展開來。老五緩緩抬頭看了眼澗外,默默道:

“三哥真是好本事,真不知就憑他如何將這清一山眾人逼得四處逃竄的!那道婆子可不是簡單角色啊!”

老五一把拔起竹筒,一陣猛灌,眼中又出現迷離之意,醉意立馬從疲懶的身子裏溢了出來,與剛才接待道姑一行的樣子大為不同,整一個酒鬼。

老五便如此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桃林深處,又聽他唱詞:

“旦夕禍福圓缺間,吾飲此杯邀明月……”

……

月色便如老五所邀般掛在了夜色深處,眾人入睡,但又有幾人能入眠,尚未可知!

……

一夜。

“嘎嘎嘎,嘎嘎嘎嘎!”嘹亮的鴨叫就這般回蕩在木屋旁,天還蒙蒙亮,不知有多少人在被窩中罵著這攪了好夢的鴨子!

“起了起了!別嚎了,就是隻鴨子,偏要學別人家那瘟雞,來幾聲晨鳴,怕別人都不知道你這鴨子起得最早是麼?叫啥個勞什子!”小六眯著睡眼,從木屋旁的一個小間中推門而出,罵罵咧咧道。

木屋門前是塊平整的空地,一口井,一堆柴,一板斧,一隻鴨。

小六打了個哈欠,撐了個懶腰,疲懶地係著胸前的扣子。

看著空地上的鴨子,小六甚是無奈,以前家中養過隻雞,這鴨子草芒那時還是隻鴨仔,隻有那隻雞算是個同伴,整日便廝混在一起,雞被四哥熬了燙以後,這每日的打鳴的工作便由草芒一鴨承擔了下來,且師父還甚是認同,這草芒每日打鳴並不光光是喊人起床,還兼有提醒砍柴人勿忘記砍柴的義務!

今日砍柴人便是小六,應該說,接下來的兩個月都是小六砍柴!

小六就這麼愣愣地看著草芒,草芒也不叫喚,一人一鴨便這麼對視著,良久,小六開口:

“怎麼,師兄說你幾句還不服啊?等我劈完柴咱們單練?”

鴨子也不理他,搖著鴨屁股便朝著桃林走去。

“切!”小六鄙夷地掃了鴨屁股一眼,又看了看堆得到腰間的木柴,小六心中一悲,歎了口氣,便去拿那板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