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成對諸位大人說道:“學生們查到,國子丞大人,利用職務之便,封禁藏書樓,調換北院護衛。但是他背後一定還有一個職位更高的,隱藏在幕後的主使人。那些被運走的寶物去了哪裏,是誰要得到這十八尊金羅漢,此人究竟是誰,我想絕不簡單。”
又過了一會,一批官府的衙吏來到地宮入口,回稟說道:“大人,卑職等隻捉拿到三人,其他的犯人,都乘著夜色遁入山林逃了,恐怕很難抓到。”原來是那批被連苼引開,試圖趕走上山百姓的那幫人,見勢頭不對,乘機已經逃走。
縣令大人說道:“來人,將這裏的犯人,通通押送下山,關入大牢!”
“是,大人!”衙役們將人一一的綁縛起來。
祭酒大人浮上笑容,看著慕容雪成等人,道:“想不到,竟然是你們挖掘出玉筆山的實情,果真是後生可畏啊。……太子能有如此膽識和過人的能力,是我齊燕之福……”
“此事,非我一人之力。”慕容雪成淡淡說道:“楚連苼才是找出真相之人。”
祭酒大人捋著青色胡須,笑著點點頭:“你們都是我齊燕棟梁……”
這時,慕容天聿忽然走上來,深沉的目光掃了一眼慕容雪成和連苼幾人,道:“太子,既然那藏著十八金羅漢所在的下冊‘春秋’在你手中,是否該將它,交出來?”
慕容天聿這一問,讓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慕容雪成。
這下冊春秋就藏著嶽國十八金羅漢的秘密,誰都想見一見這十八金羅漢所在何處,又是何等的驚人。
慕容雪成從懷中拿出那紅布包裹的書卷,卻走到祭酒大人跟前,道:“大人,這物本是屬於烏爾黛和她爺爺所有。這十八金羅漢是嶽國人所造,我們誰也沒有資格拿走。我想這書,還是物歸原主,是讓這十八金羅漢公諸於眾,還是長存地底,應當由烏爺爺做主。大人以為如何?”
祭酒大人捋著胡須沉吟,一旁的縣大人倒是先聲開口,道:“這……太子殿下,這恐怕不妥吧。如今這地宮既然已經被發現,又在我齊燕國的國土之內,自然這裏頭的東西也就歸齊燕國所有。先不說盜走那金銀財物的人是誰,這剩下的十八金羅漢,下官以為,應當將之挖掘出來,歸於皇室。”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否則讓賊人再次盜了去,豈不得不償失?”
此時烏爾黛走出來,說道:“這地宮構造,乃是先蕭時期鬼穀神手雲崖子所造,除非得到這上下兩冊春秋,否則這世上無人能見到這十八金羅漢。大人,你將這地宮前身轟了,自然不會有人再覬覦。”
“可這秘密放在你爺孫二人身上,萬一……”
“我看這樣吧。”祭酒大人開口說道:“就,照太子的意思做。”
慕容雪成淡淡說道:“諸位大人。這十八金羅漢歸我皇室所有固然是好。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此物非比尋常,一旦在此時現世,必然引來各方相爭,我齊燕國如今正當亂世,得了這金羅漢,非但不是福,可能還是個禍害。”
祭酒大人點頭:“正是如此。”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之中,慕容雪成將下冊春秋交到了烏爾黛爺爺手中。
烏爾黛爺爺望著慕容雪成,深深的望了一陣,咳嗽著,說:“烏爾黛,去,給爺爺拿支火把來。”
烏爾黛聽話的拿了支火把:“爺爺,您是要將這書燒了?”
爺爺咳嗽著點頭笑了笑:“烏爾黛,還是你懂爺爺。如今地宮現世,為了不給齊燕國引來禍端,倒不如將之燒毀。我們爺孫二人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頭,也該放下了,爺爺舍不得讓你再背上這副重任……”
“爺爺……”烏爾黛含淚握著她爺爺的手臂。
在場的議論聲,唏噓聲此起彼伏。
烏爾黛爺爺揭開紅布,又將書翻開看了一遍道:“是它……”,這便將火點燃,頃刻間火竄了起來,他將之丟在地上,所有人眼睜睜看著記載十八金羅漢的秘密,就這樣付之一炬。
事情已經落定,至於追查幕後主使者還得從長計議。而這善後的問題,自然也得交由官府,百姓們,學子們,衙役們紛紛往山下行。
烏爾黛爺爺病重,由慕容天保背著,跟著鶯歌、烏爾黛與河裳等人先行下山。
慕容雪成看著連苼,溫柔問道:“傷口怎麼樣了?”
連苼笑了笑:“腿上本就隻是小傷,對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手上那一刀也隻是傷在左手,不礙事啊。”
“上來。”
“做什麼?”
“背你下山。”慕容雪成微微躬下身子。
連苼也不客氣,說罷就爬上來:“慕容雪成,山路可不好走,你看得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