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暗箭難防(1 / 2)

謝玉寒見他們起了爭執,於是開口道:“歐陽兄,連苼破玉筆山一案,立的是大功勞,有這些人稱讚她,也是應當的。”

歐陽昊斜目望來:“她楚連苼的名聲在帝京如何,恐怕謝兄是不清楚。你本是淮南王謝大家,卻和此種人為伍,可千萬要當心著點,否則連哪日他將你的名聲賣了,你還被蒙在鼓裏。”

謝玉寒笑了笑:“多謝歐陽兄提醒,謝某交友隻憑自己愛好,管她是好是壞。”

“自甘下作!”歐陽昊鄙夷的哼了一聲。

小林子和鶯歌皆忍不住,小林子咬著唇,輕聲的道:“我家公子不是歐陽公子所說的這種人,我家公子有自己的主見。”

“你是個什麼東西?”歐陽昊的眼光冰冷掃來,小林子往後退了兩步。

“有的人自以為很高貴,但骨子裏不過是小人。”鶯歌尖聲譏諷。

“臭丫頭,你敢辱罵本公子?”

“我沒點名道姓,怎麼歐陽公子這般急著對號入座?”鶯歌的牙尖伶俐,讓歐陽昊瞬間不悅。

歐陽昊咬牙瞪著鶯歌:“你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麼對本公子說話,臭丫頭,你找打!”

“歐陽昊……”慕容雪成行了上來:“這是在國子監,不是在帝京,更不是在太師府。在這裏,由不得你為所欲為。”

歐陽昊見慕容雪成出現,不想和其正麵衝突,冷哼了一聲,帶著一群唯他馬首是瞻的學子揚長而去。臨走時,擦著小林子的身旁走過,他冷不防將握著折扇的手揮過來,小林子被他重重的推倒在地上,摔得膝蓋流血。

謝玉寒眼中忽然褪下那一股閑適,一絲冷色泛起,小林子忙伸手將謝玉寒拉著:“公子,奴才沒有什麼大礙,隻是跌破了點皮,犯不上為了奴才和這種人置氣。”

謝玉寒眼神又恢複過來,“鶯歌,麻煩你替她上藥。”

鶯歌點頭:“你扶他到醫館來吧。”

謝玉寒攙著小林子朝醫館而去。

連苼打量著謝玉寒和小林子之間的一絲微妙關係,輕蹙了眉頭。

……

這日,操練的練武場上,學子們正在練劍習武。

一眼望去,場上白色衣冠翩翩飛揚,四月的清風拂來,帶來陣陣怡人的花香。

學子們動作一致,劍花如浪蹈海流暢如一,於操練場上劃出一整套辟水劍法。

天空清明,雲絮如棉朵隨風浮遊,白衣的少年們,構成一副絕美的風景。

對劍環節,連苼的對手恰對上慕容天聿。

慕容天聿深沉的目光凝著她,手中長劍泛著森冷的寒光。

“楚連苼,我從不讓人,要想不受傷,你最好拿出真本事。”

“慕容天聿,彼此彼此。”

君子劍劍鋒一揚,拉出一圈絢麗的光芒,連苼眸光輕眯,手中劍如遊龍,漫天飛花中清冷而妖嬈的迎上慕容天聿絕冷的劍鋒!刀光劍影中,二人的君子劍由上而下劃出淩厲的一道白光,相碰的一刹那,連苼的虎口震了一震,她揚眉挑出一抹笑:“五皇子,好劍法!”

周圍是一片鏗鏘的劍氣聲,單對獨打的練劍場上,連苼的劍招柔軟而靈活,尤為顯目。

慕容天聿城府極深,但練劍時劍鋒上殺意隱藏,可見此人戾氣十足,無情狠辣。

劍花激揚,連苼卻也不遜色,如若不出內力,僅僅論招式來說,連苼未必會輸給慕容天聿。

是以他二人不分伯仲,打得難解難分,劍光灼灼,寒芒層層。她劍如流花,他劍如千鋒,她招式凜然,他招式淩厲!鋪落一地的槐花花蕊隨著劍氣紛紛又揚上半空,雙劍碰出一串刺眼的白光,連苼的劍尖眼看著就要抵上慕容天聿的手腕,慕容天聿的劍尖則眼看著就要熬抵上她的腰腹,二人幾乎已打成平手。

然而此時,有一支冷箭從暗處卑鄙射來,連苼餘光瞥見之時,劍尖自然一轉去擋開這一箭,身體的姿勢來不及收回,那箭被她劈成兩段之時,慕容天聿的劍尖也同時刺入她身體內!

慕容天聿眉峰倏然一頓,速將劍抽回,連苼捂著腹部搖搖欲墜。

慕容天聿握著劍,淩然回頭,暗黑城府的目光掃向射出冷箭的歐陽昊,眸底下帶著一縷對歐陽昊此種小人做法的不恥。但他隻是冷眼看著連苼,麵上神情毫無動容,並沒有出手相扶。

慕容雪成和天保聞聲飛過來,慕容天保急得大嚷:“連苼!”

慕容雪成清冷涼薄的眸光,於人群中掠向歐陽昊,一絲駭然的冷意緩緩於他那雙淺至透明的瞳孔中凝聚,那一眼,雖極淡,卻讓歐陽昊渾身一震,如履薄冰般隻覺有寒氣從心底竄上來!

剛被慕容雪成這一眼震懾,歐陽昊更覺如芒在背,似乎一道更陰鬱幽冷的眸光,帶著幽冥般的邪魅自他背後射來,他驀地回頭,那兵器架子下,隻蕭絕一人正眯著眸子望著他的方向。但蕭絕的神情平常,並無幽冷,剛才這一眼,是誰在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