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紅薔的臉色陰晴變換,半晌說道:“你回去等消息吧。”
“丁總,六年我錄了我們的談話錄音,如果我死了,會有人把那段錄音公布出去。”
“你威脅我!”丁紅薔又驚又怒。
“我不敢,我隻想活下去。”
“這是最後一次,羅筱雅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羅筱雅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丁總!”
丁紅薔參與到了此事之中,隻會將水攪得更渾。
白子紓很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這件事裏麵除了藍向煦沒有一個無辜者,她隻是覺得對不起向煦,但箭在弦上她已別無選擇。
丁紅薔的確是有辦法的人,她找到之前跟藍向煦有過幾麵之緣的小網紅,讓這個女孩子主動戴上了‘第三者’這頂帽子。
此人先是在網上發了九張照片,三張是與藍向煦的合照,其中夾著一張PS的親密照,剩下幾張都是微信曖昧截圖,當然,這些截圖都是偽造的。
雖然發布的內容九成是假的,仍有一些腦殘人士被幾張假照片觸動了興奮點,瘋狂地開始了在網上轉發。一時間,原本一邊倒的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丁紅薔所掌握的媒體力量顯然比白子紓要強大得多,對於控製輿論風向,她更是輕車熟路信手拈來,顛倒黑白本就是她的風格。
“該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白子紓這句話之後,一顆毒瘤在網絡間悄悄蔓延開來。
羅筱雅的出軌視頻,短短幾分鍾的清晰度很差的片段,在網上標價出售。總有好事者想去看看這是什麼,看過之後還喜歡研究討論,研究的結果是,視頻果然是真的,沒有造假。
又是一晚上的時間,這段視頻從收費到免費,再到滿網絡亂飛,等到有關單位發現,開始進行清理的時候,已經完全控製不住局麵了。
就像癌症晚期,癌細胞瘋狂擴散,化療也是治標不治本。傳播不雅視頻是違法的,然而法不責眾,眾人違法你又能如何?
當丁紅薔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麼一手,看藍向煦的樣子不像是這麼有城府的人呀!
她隻能讓羅筱雅去起訴藍向煦毀謗她名譽,並通過媒體發聲,痛斥藍向煦種種罪行,賊喊捉賊,往她身上潑髒水,家暴導致流產等等。
而‘藍向煦’也在網絡上做出回應,表示是非自有公斷,等候法律判決。
當然,這一切都是白子紓在幕後操縱,替他發聲。而藍向煦本人,卻早已喝的爛醉,躲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這個地方叫陵園。
陵園裏有一個墓碑是葉初雪的,墓碑上有她的遺像,笑得那麼甜美,清澈,毫無一絲世俗的煙火之氣。
他一手端著酒瓶,一手撫摸著那小小的遺像,哽咽道:“初雪啊……怪不得你要走,原來人世間竟是如此肮髒,你走的對,走的好,這個汙濁的世界根本就配不上你。”
說完他又喝了一大口白酒,嗬嗬地笑了起來。
“現在想想,活著有什麼意思?不如當初隨你去了,也好過現在這般,渾渾噩噩,生不如死。”
“那你就死吧,可別光所不做啊!”
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他醉眼朦朧地轉身,隻見一個穿著長風衣的女人站在他的麵前。
手中的酒瓶微微一顫,掉落在了地上。他驚愕地看著那女人,雙唇微微顫抖著說道:“阿青?”
……
這幾日忙著藍向煦的事情,白子紓沒有時間看病房監控,現在總算是告一段落,她開始翻看這幾天的監控記錄。
自從陳嘉寧換了病房之後,日子過的很平靜,她擔心的事一件也沒發生,但她也不能因此而放鬆警惕。
因為時間有限,她快放了監控錄像,病房裏出現的除了陳嘉寧就隻有她和鄭雪,還有顧明皓和療養院的醫護人員,千篇一律的影像在她眼前不停地刷過,讓她不由得有些困倦。
忽然,畫麵中出現了一個‘其他’的人。
她急忙停止了畫麵,恢複正常速度繼續觀看。
那是一個女人,進入病房後一直背對著攝像頭,看不到臉,但是她總覺得這個身材有熟悉的感覺。
隻見那女人蹲在陳嘉寧麵前,說了半天的話,終於站起身,轉了過來。
而這時,白子紓終於看清她的臉,霎時間五髒六腑如同翻了個個兒,說不清的滋味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