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若出現一星半點的“證據”呢？
顧梓璿不敢想。
回到赫家別墅，她心情始終沉落。
一推開門，看到早起種花的周惠美，心情更差。
周惠美看她進來，陰沉的眸光幾欲剜人，“顧梓璿，你這連續兩晚上都不回家，是不是不太合適？”
顧梓璿勾了勾唇，盡量維持平靜道：“媽，我最近有事情。”
“能有什麼事？”周惠美冷笑了，放下水壺，她朝她款款走來。
“不就是你父親的事情嗎？顧梓璿，你說你這天天一趟趟顧家赫家兩頭跑，累不累？幹脆跟我家啟默早點離了，回去安安心心幫忙不是更好？”
顧梓璿心顫了顫，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討厭啊，當然討厭，你這大小姐脾氣全家上下誰不討厭？連啟默都不受不了你。”周惠美自持高傲，步履更邁的優雅。
顧梓璿卻心底錐刺了一下。
苦澀笑笑，沒搭理，準備朝樓上走。
周惠美當即“刷”一下白了臉，尖了聲音，“顧梓璿！你以前是個副省長千金，我忍著你，以後你什麼都不是，有你這麼傲，跟婆婆說話轉身走的德行嗎！”
顧梓璿攥著扶手的指尖瞬間白了白。
回頭，她衝著周惠美淡淡道：“富人貧了不走形，貧人富了要變樣。媽，即便我家道中落，不屬權貴階層，我顧梓璿依然是書香世家，配赫啟默夠了，至於說話的德行……”
她拉長音調，笑了笑，“這麼多年，我始終如一。”
顧梓璿說完轉身就走。
客廳內，周惠美被氣到臉白。
她始終如一？她不曾走形？那不就是在罵自己是土窩裏飛出的山鳳凰，變的裝大了麼？
看著顧梓璿上了樓，周惠美臉從白變青，從青變紫。
最後，看著那些有些怯怯望著她們兩爭執的傭人，周惠美怒斥一眼，道：“看什麼看！我告訴你們，誰也不準拿她當少奶奶，最遲三個月，我要不讓她從赫家滾，我這婆婆就是白當的！”
“是。”傭人們麵麵相覷，頷首。
樓上，顧梓璿當做壓根沒聽見。
反正這些話，這些年沒少聽，周惠美也沒少做，她已經麻木了。
然而，即便她心裏再波瀾不驚，推開臥室門，當她尋找赫啟默的時候。
看著那冰涼的床鋪，壓根沒有回來人的跡象。
再想著昨晚臨走前，看到赫啟默好像送著周筱去了車邊。
顧梓璿眼眶紅了紅，還是很沒出息的濕潤。
坐在床邊，她思索了一會兒，飛快轉身推開房門，走到赫曉琪的屋子裏，拿座機給赫啟默撥通了電話。
赫曉琪但凡參加宴會，絕對會趁機甩開赫啟默的視線，最後找到一些所謂的“二代”公子哥玩。
最後，發不發生什麼不知道，但十之八九不會回來。
電話一聲聲盲音著……
直到接通。
顧梓璿沒有說話，那邊，赫啟默淡淡的聲音響起，“喂，什麼事？”
顧梓璿不語，聽著那邊安靜空曠的聲音。
良久，心微微軟動，想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