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現在法國晚上快10點的時間,顧梓璿淩亂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讓她跟封成瑾在這個時間點“浪漫”就餐?
想著自己這一路的尷尬,以及明明封成瑾已經在飛機上去衛生間盡量洗掉了領口的唇印,但Stephen也總是像發現了什麼,頻頻看向他領口的眼神,顧梓璿真是分分鍾麵紅耳赤。
別開臉,她走到套房的另一端,眺望遠處的夜色下海岸線燈火闌珊風景。
海風吹拂,她的長發吹出一種簡單的淩亂美。
封成瑾望著她的背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抿唇笑笑。
等Stephen離開後,他才款步到顧梓璿身邊,“看起來你不太想吃晚餐。”
“剛才下飛機前3個小時才吃過,不餓。”
顧梓璿沒有回頭,封成瑾也淺笑,並沒有強求,雙臂支靠在陽台邊沿,一身白襯衫的他顯得別樣幹淨,沒有紮在西褲中,就更衣袂隨風擺動。
“那麼82年的Lafite你也不想嚐了。”
顧梓璿愣了下,飛快側頭,盯著那放在銀色冰塊金屬容器中的紅酒瓶,挑眉,“82年?”
“嗯。這酒在國內正品不好找,正好Stephen的私人酒莊裏存的有,剛才說起來,你看他,他以為你想品便送來了一瓶。”封成瑾笑意慵懶,一邊說,一邊衝著顧梓璿偏了偏頭,“嚐嚐?”
顧梓璿臉小紅了下,不過看看那沉浸著年代的古老法文,還是點了點頭。
一杯酒下肚,全身毛孔都像是舒展開。
葡萄酒本身就醇鬱誘人,82年Lafite更因年份的雨水充足,後味芳醇柔順。
端著水晶杯,顧梓璿仰頭品酒的模樣就像優雅的白天鵝。
從封成瑾的角度看去,總是覺得跟一般有家教修養的女子氣質完全不同。
顧梓璿卻沒注意到封成瑾在打量她,隻認真的品著酒,偶爾偏頭看看海岸線。
紅酒緩解了一天的疲勞,緩解了發燒感冒的症狀,也讓她好像忘掉了來自赫啟默的難受。
心淺淺漣漪,她好像有點明白了封成瑾這麼做的原因。
垂眸間,她看著那因為沒有倒過時差,在飛機上錯過兩頓飯沒有吃的封成瑾,此刻因為她的一句“不餓”便沒有強求她任何事情。
她在獨自品酒,他便隻在她需要的時候,偶爾舉下杯,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獨自垂頭用餐。
眼前的鮮花沒用,燭台也沒用。
他甚至連再度邀請她都沒有開口。
說是霸道的把她帶過來,但他卻貌似沒太想介入她私人的獨處空間。
靜靜看了一會兒,她伸手,拿過刀叉也開始切麵前的東西吃。
盡管她依然不餓,但這個動作的代表的意義遠超實際。
封成瑾聽到對麵動靜,從鵝肝中抬眸,良久,漆黑的眸光打量看看她。
直到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倏忽唇角抿出一抹笑意。
很淺,卻別有溫軟。
夜,穹空星灑,天與海連成一線,浪花的聲音在不遠處響徹……
氣氛緩和後,封成瑾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一邊吃餐,一邊跟著顧梓璿聊天。
顧梓璿開始興趣不大,直到酒過三巡,漸漸放鬆的情緒讓她開始也主動問封成瑾一些問題。
交流漸談漸深的時候,她忍不住在想。
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
為什麼會覺得這種感覺好像似曾相識,特別是一陣海風吹來時,將她頭發淩亂的吹到唇前,她覺得難受頻頻往後撥,卻架不住海風的肆虐。
麵前卻突然伸來一隻幹淨的手,溫熱的指尖貼著她鬢角將亂發一塊兒給她撥到了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