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顧梓璿正想說抱歉,愣住。
抬眸看了一會兒,她不確定眼前的女人她認識。
對方似乎也明白她在詫異什麼。
低笑了下後,伸手,道:“心益慈善基金會會長,陳旖月。”
刹那顧梓璿明白了對方是誰,因為今夜的的慈善晚會籌辦方,就是——心益慈善基金會。
……
走到邊側沙發休息區。
陳旖月從服務生手裏取來兩杯香檳,拿開時停頓了下,又將其中一杯換成了果汁,遞給顧梓璿。
這才笑道:“離晚宴開始還有差不多四十分鍾,裏麵目前都是各種應酬交談,你若不想交流,可以跟我在這邊坐坐。”
嫣然一幅溫婉照顧的模樣。
讓顧梓璿在掃了一圈場內的觥籌交錯,言說了“謝謝”後,忍不住更深的打量她。
陳旖月看著約莫有四十出頭,但是保養的極其好,看著說三十七,三十八也有人信。
她眉睫有些寡淡,看著倒並非是那種清冷,而是沉澱過一些歲月後的安嫻。
就像插在玻璃水瓶裏的玉蘭,也像是開在清幽山穀的茉莉。
呷了一口果汁,顧梓璿沒有太久凝視,畢竟這樣不禮貌。
淺淡笑笑,她道:“冒昧問一句,您認識我父親?”
因為她跟封成瑾過來,一般人若是想詢問,會率先問她跟封成瑾的關係,而不是提及父親。
陳旖月怔了下,看了看聰穎的顧梓璿,笑了,頷首點了點,“我跟你父親很熟。”
像是看到了顧梓璿的眼神微動,陳旖月補充,“我今年四十六。”
刹那,顧梓璿是真的被震撼,睫毛微微顫起,“看著完全不像……”
“生活比較簡單,不操心而已。”陳旖月笑了笑,更解釋道:“我跟你父親認識在十幾年前,你父親每年都會匿名捐出一些字畫用作慈善拍賣,我還找他審批過幾次會場,所以比較熟悉。而且我見過你,隻是那個時候你還在上學,我跟你父親在書房交談時,你沒看過我而已。”
顧梓璿一瞬間臉紅了,“抱歉,我不太習慣關注父親的工作相關……”
“正常。”陳旖月笑了,“一般名貴家庭都會教育子女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隻能說明你有家教。沒什麼好抱歉的。”
聽到陳旖月提及家教這個詞,無形中像是把顧梓璿跟她的感情拉近了一步。
兩人話聊開,顧梓璿開始笑笑,更深交流。
不一會兒,兩人就從家庭,興趣,慈善,商業,民生,聊到了其他。
看了看那邊站在一群人堆裏,被人眾星捧月般包圍,雍容談笑風生的男人,陳旖月勾了勾唇,呷了口香檳,“你現在跟他在一起?並非隻是女伴?”
顧梓璿回頭看了一眼,刹那臉紅潤如滴血的玫瑰,點了點頭,“嗯。”
但這樣的表情落在陳旖月眼底,就深沉落了下。
頓了一會兒,陳旖月道:“不容易吧?”
顧梓璿怔了下,不懂陳旖月是什麼意思。
陳旖月笑了笑,“我是說,想嫁進封家不容易吧?”
顧梓璿沉默,沒有否認,頓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陳旖月看了看顧梓璿笑笑,呷了一口香檳,似乎是想放下酒杯,終結這個話題。
但是杯子最終還是沒有放下,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拿起。
“其實你如果夠聰明一點,應該選擇離開他的。”
顧梓璿錯愕,有些不解的看著陳旖月。
陳旖月凝視,一雙清澈又含著些許魚尾紋的眼神,透露著年代的從容與淺笑,“封家門楣太高,不是普通豪門的層次。”
刹那,顧梓璿就明白了,想著那一家人的身份,她蹙了蹙眉頭,“我……其實也不太差。”
陳旖月笑了,搖搖頭,繼續道:“不是一個層次。封氏的豪門層次,在全世界都排的上號。”
顧梓璿怔了下,不說話。
陳旖月道:“老一輩自然就不必說了,封總的爺爺是華僑海歸,抗日戰爭前移民避難去了美國,後在華爾街發展為當地享譽的名人大亨,改革開放前相應國家人才號召回國,回國微榕城建設掏出了震驚人的資產資助。到封旌國這一輩,教育了四個極其優秀的子女,老大生物遺傳學學者,老二藝術界超一流藝術大師,老三福布斯排行榜名次與其公司的市場估值駭人,四妹一路跳級攻讀到醫藥博士後,世界一流的醫院美國約翰.霍普金斯醫院挖都挖不走,這……都是眾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