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晨輕笑,貼近道:“今晚他們都在場,但是這樣的局麵誰也保護不了顧梓璿,那才是最解恨的吧?”
黑暗裏,梁詩曼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望著赫啟默,那雙顫抖的指尖,與眼底微微泛紅的水澤能表達著全部。
良久,她才像是緩和了心情,道:“清晨,你知道這世界上最讓人憤恨的是什麼嗎?”
“什麼?”
“本身愛著你的男朋友,可以回到你的身邊,卻硬生生被一個賤人搶走。更可笑的是,明明知道她愛錯了人,壓根不愛他,卻在霸占他八年又一腳踹開後,還成了付出最多的,等待最長,最受他保護的女人。而你的八年,誰都不會看到……”
梁詩曼說的涼薄又心疼。
宋清晨斂了斂眉睫,頷首,“所以,表姐,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恨她的女人不止一個。”
梁詩曼聞言冷勾了下唇角,頓了頓,看了眼腕表,道:“算時間,周筱該到了吧?”
“快了,我哥說半個小時前,就在周家洋房外,看到周筱上車離開了,此刻……很快。”
談話裏,宋清晨眼底劃過一縷精光。
……
另一邊,伴隨著餘遠堔跟赫啟默的雙雙落座,兩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封成瑾的身邊。
隔著空氣間的距離。
兩人這幾日各自調節的知道顧梓璿可能懷孕後的心情,都在複雜變化著。
說起來,這幾人之間的感情也奇怪。
不見麵,或者出事的時候,生活被理智填滿,都知道應該要對顧梓璿無條件的好。
可是見了麵,生活安定,那種一眼看去,就無法忘卻的心疼,還是會有些止不住的難過,壓都壓不住。
餘遠堔相對還好,或許性格使然,也或許他這幾日忙著對付周家的股票,讓他不論怎樣,都能迅速沉靜。
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在封成瑾投去眸光時,他就當做沒見過顧梓璿般別臉,等待晚上的慈善晚宴開始。
可另一邊,赫啟默的出現與態度,就顯得更讓人耐人尋味了。
他不合適出現,不管是怎樣的活動,遇到了這種情況,都該短期內避避風頭。
但他不僅來了,還來的那麼……
唇角掛著薄薄的淺笑,他不避諱的靜靜盯著顧梓璿看,直到顧梓璿顫顫睫毛忍不住低垂了頭,封成瑾也看來了眸光。
他勾唇更自嘲笑了下,就低垂了頭,開始默不吭聲。
冷沉的姿態,讓周圍跟他打招呼,都幾乎碰壁的老總們臉色紛紛不悅,卻又不能說什麼。
晚宴開始。
伴隨著心益基金會的副會長唐名的致辭演講,各種琳琅滿目的佳肴端上,赫啟默身邊的陪伴席位終於多了一個人。
赫啟默斜睨一眼,冷笑,“至於嗎?”
身邊的人理都沒理,埋著頭,使勁先吃了幾口,才憤憤不抬頭的低唾道:“赫啟默,剛才過紅綠燈的時候,那輛大巴車怎麼沒撞死你!”
沒錯,來的人是沈嘉妮。
……
想起這今天出現的理由。
沈嘉妮真的是想曰了全世界動物園了,你說赫啟默,餘遠堔,封成瑾,顧梓璿搞多邊戀,關她毛線事。
她已經陪睡又挨罵,慘的不夠再慘,全世界躺槍數都沒她多了。
結果,晚上赫啟默就突然不知道哪門子抽風了,說帶她出來吃飯。
她想著憋了這麼多天,吃飯好啊!似乎現在隻有吃飯能讓她開心快樂一點,也足夠體現她榜上這麼個老板,唯一能看得見的人文關懷。
去哪兒吃,點多貴的菜吃,她都已經想好。
結果一下車,看著吃飯的地方……沈嘉妮真的是分分鍾想把赫啟默全家殺光。
當然,看到赫啟默居然還帶著她踩紅毯,似乎還有推門,打算讓她跟著一起洗禮所有人眸光的舉動。
她特麼沒有立刻當場捅了赫啟默,覺得真的是炮友當了這麼多天,革命友誼太深厚來著。
於是,她拐到會場後麵,從側門進來,硬是等到宴會開始,才敢溜過來。
此刻,聽到沈嘉妮這麼憤然,赫啟默唇角冷冷一挑,“撞死我,你在車上坐著,撞不死你?”
“撞死我,我也不想跟你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