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司機一瞬間想起了近乎二十年前,還在山東那邊生活時,經曆的一些事情,看到的一些昔日不忍的過去……
但是司機又不能說什麼,隻能在擁堵的車流中,快一點,更快一點……
……
等車抵達榕城省紀檢廳門口時。
梁詩曼憤然的快步上了台階,走進,再沿著上了二樓,她飛快的想第一時間跟安排的“舉報人”接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舉報材料都變成了造假?
沒想到一拐過走廊,就正對到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冬季的天氣裏,封成瑾因為身體素質相當不錯,襯衫之外,套了件毛呢質量的厚西裝,就算已經禦寒。
這也顯得他精幹的身軀更透著股說不出的剛毅。
他似乎在等人,雙手插兜,靠著牆的姿態透著懶散,選的地點也別樣清靜,像是二樓的雜物層,幾乎所有的門都在緊閉。
隻是,或許這樣幽暗的環境給他襯托了不少氣勢。
也或許他本身的神態就已經到達這樣的邊界。
一瞬間,白熾燈的光澤從他鼻翼間灑過,給人透出一種薄薄的涼,也透出了一種說不出的空目一切,睥睨萬物的氣場。
像獅子,也像撒旦,讓人心悸。
所以,梁詩曼刹那心就震了震,畢竟她從未見過氣場這麼強大的男人。
就算昔日的大伯梁天佑帶著很多叔伯,拿著槍站到她麵前時,她都沒有那種感覺。
然而,封成瑾就是那麼簡簡單單做到了。
明明隻是一人,明明外表儒雅,連半點武器都沒有,但是就是那種不動聲色的平靜,給這份空氣平添了如潮汐雲湧般的沉冷,掐人喉管,引人窒息。
所以,梁詩曼斂了斂眉睫後,一瞬間更是所有的火下去了。
畢竟不下去也不可能,看看眼前的架勢,即便她再蠢,也已然明白,原來一切的早都是已經布好的局,她隻是那個被順水推舟利用的人罷了。
而此刻,封成瑾的這幅姿態更像是守株待兔的等她自投羅網。
所以,自嘲笑笑,她全部明白了。
隻是,心底的不甘還是如巨蟒層層顫裹而來。
她開口,冷笑,“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封總的局了,對嗎?”
開門見山的談話方式讓封成瑾覺得很好,起碼不耽誤時間,浪費精力。
抬眸間,他也就唇角薄掛出了弧度,泠泠攝人的眼神很危險,誠如他等她四天四夜,每一分鍾都想將梁詩曼捏碎的心情。
他開了口,也開門見山。
聲音酥冷,讓人耳朵都能聽炸。
“不然呢?梁小姐覺得,你做過的這些重重事情,對梓璿的傷害,對我的構陷,隻是將你簡單的送到監獄裏,是不是不太滿足我對梁小姐做人的欣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