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實的實木一下下抽在骨頭上,有些說不出的疼,更別說完全每一下都抽在了傷口上。
封成瑾臉色刹那煞白,額頭更是冒出了冷汗,其實按他的脾性一定會躲,但是看到父親這個因為痛風犯病,腳站不穩,身子微晃,又不敢避開,隻能生生承受。
最後,就在葉錫蘭的飛快尖喊中,小跑過來,才擋住了一切的繼續發生。
葉錫蘭也含著淚光,端著從來都不屬於她的聲音哽咽與失音,道:“旌國!你幹什麼!你小時候都沒打過他幾次,他都這麼大,侄子侄女都成年的人了,他什麼事不能自己解決?你怎麼還動起了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封旌國此刻微晃的身子,也在女傭們的半攙扶,半擋著的情況下,扶穩了,攥著拐杖,封旌國雙眸猩紅凝淚道:“好好說!怎麼好好說!錫蘭,你知道嗎!他還在愛著那個女人!還在愛著!還想娶回來!那是顧慶豐家的女兒!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們就不該生他!!”
封旌國憤怒到不可言說。
聞言葉錫蘭臉色也一瞬間煞白了,畢竟時隔八年,雖然那個女人一直不知道是誰,但是帶給自己家裏的傷害,帶給兒子的痛苦,葉錫蘭也是一步一步看在眼裏的。
最近,榕城的風雲,即便她跟封旌國都不是那種熱愛是非八卦的人,有些消息傳到耳朵,封成瑾瞞的再好,也該是時候了。
想著顧梓璿那個三個字,葉錫蘭全身都有種說不出疼痛與顫栗。
湧上指尖的血管裏,也充斥著奔湧的血流。
可第一時間想到兒子此刻挨打的情況……
葉錫蘭還是忍了忍下,道:“那不是還沒娶回來呢麼?這才什麼時候?你至於為了一個女人鬧的你們父子關係僵化?你手上沒輕重又不是不知道?還打?上次的事情忘了嗎?”
頓時,封旌國臉色僵了下,想著四年前的事情,不再動。
葉錫蘭就看了看封成瑾後,道:“行了,這都11點了,都該睡覺了,上去吧,我跟你爸說。”
封成瑾聞言看了眼葉錫蘭,又看了看封旌國。
場麵的深邃與沉默,不是他今晚回來的目的,他其實還想跟父母談談,但是看著封旌國這幅模樣,也知道不太可能。
加上後背確實有點……點了點頭,他沒說什麼,上樓了。
……
推開臥室的門,脫掉西裝外套,再回到浴室中。
一刹那,轉身間,封成瑾就看到那件白色的襯衣背後,果然已經滲出來不少血跡了。
蹙眉,他將扣子一顆顆解掉,襯衫褪下肩頭時,再看,就更能清晰的看到背上多出的一道道被拐杖狠抽出來的紅印。
最後,再看看他鬢角的傷……
封成瑾無奈的苦澀笑笑,將襯衫脫下來,扔在洗衣簍裏,然後走回臥室的床頭櫃裏取出了醫藥盒。
隻是等再回到洗手間的鏡子前時,怎麼換紗布,怎麼上藥成了一個問題……
蹙眉沉思了一會兒,他從褲兜掏出手機,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