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薇的心一下被箭射中了,鎮痛中,像是什麼被全部瓦解。
唇瓣顫抖中,她沒有說話。
躲他多久,是啊,還要躲他多久?他懷裏的體溫她是如此的貪戀,他對她一如既往從未變過的情深每一秒都讓她動容。
她愛他,她絕對舍不得失去他,如果這個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舍棄,自己的命,父母,孩子,都可以舍棄,她最舍不得的人,隻有他……
她躲什麼呢?
餘薇沒有答案,梁儀超也痛不可遏,尤其看著這樣不自信的薇薇,他沒有保護好,任其她開始因為這些外在的東西敏感介意的薇薇。
頓了頓,他悔恨的淚光中,開始道:“薇薇,我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因為這個願意才推開後,可是我想跟你說一聲的是——如果是因為外表的話,完全沒有必要!我不會嫌棄你,你什麼模樣我都喜歡,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你的脾性,你骨子裏的東西,我喜歡的是你十三歲第一次見麵就將一巴掌甩上我的臉,嗬斥我的虎勁,跟你的皮相從來都沒有關係。”
“相反,這條路上,這件事上,一直對不起你的人是我,薇薇,我承認我食言了,過去的四年我做了太多的蠢事,隻是想報複你,這讓我至今都覺得自己愚不可及,沒有任何臉麵可以站在你麵前說這番話。但是,我喜歡你,我發了瘋的喜歡你,我知道我這輩子除了你,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喜歡……”
頓了一會兒,梁儀超就迎著餘薇顫顫的眉睫,道:“我知道我離開了你,除了死,沒有第二條可以解脫,所以,原諒我厚著臉皮來問你這句話了,薇薇,你嫌棄我嗎?”
一瞬間,不知道是梁儀超的那雙墨瞳太曜深,太真誠,還是因為那句“你嫌棄我嗎?觸動了餘薇最敏感脆弱的神經。
看著眼前瞳孔也寫滿不自信與忐忑的梁儀超,餘薇這一刻才發覺,原來,梁儀超竟然也有他敏感脆弱,宛如小孩般恐慌的地方。
刹那間,餘薇也沒說嫌棄,還是不嫌棄。
隻問了一句:“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你會怎麼做?”
梁儀超瞬間眼神裏所有顫抖的期翼都死寂了,抱著餘薇的胳膊緩緩鬆開一些力道,“除了死,我也不知道能怎麼做……”
餘薇的心被紮的千瘡百孔般疼。
哽咽看著他,她問道:“為……為什麼,我已經很醜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的身體即便做了這次換腎手術,也活不了太久,為什麼呢?”
刹那,梁儀超就抬起了那雙深邃的墨瞳,緩緩一字一句道:“因為我這輩子來世上的唯一理由就是你,我曾經跟你說過,除了你,我世界的所有都是寄生。更重要——”
“我居然犯蠢允許你以推開我的方式離開了我兩次,薇薇,這輩子,除非你真的不愛我,不要我,嫌棄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第三次。餘薇,我愛你,從十五歲遇到你,到今天整整十九年,從未一秒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