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要被你融化了……”晨露兒說。
“那就讓我們都融化了吧……”傑俊兒說.
於是,一對戀人在彼此的熱情中不斷地融化著、吸引著、甜蜜著。
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他們才雙雙返城。他們的渾身已經濕透了,雙腳沾滿了泥巴。但是,他們的熱情卻沒有半點減少,反而因為外在的緣故使兩顆心貼得更緊。
他們經過一家浴池門口時傑俊兒說:“進去洗洗吧,看看這滿身的累贅。”
不等晨露兒答應,傑俊兒已經拉她進了浴池的大門。
“二位洗澡?”老板熱情地招呼著,因為雨天的緣故看來她的生意並不好。
傑俊兒“嗯”了一聲。
“普通間十五,豪華間三十。”老板說。
傑俊兒懵懵懂懂間掏出三十塊錢遞給老板。
老板拿了錢朝服務員喊了一聲:“二十一號一個豪華間!”
一位穿著非常得體的女服務員領著他們來到二樓,打開房門說了句:“二位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晨露兒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
顯然,傑俊兒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景。
兩顆年輕的心因為害怕、因為羞澀、因為狂熱、因為躁動、因為不安而劇烈地狂跳起來。
但是,他們又害怕被人識破,隻好逃到了屋內。
那扇門一經合上,兩顆年輕的心又開始不安地跳動起來。天哪!一個封閉的世界,兩個赤條條無牽無掛的男女!
晨露兒首先哭了起來,她用手捶著傑俊兒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
傑俊兒說:“露兒,這是上帝給我們的安排,這間浴室就是我們的新房,這張搓澡的床板就是我們的溫床,這冒著熱氣的水就是滋潤我們的甘露。來吧,露兒,不要錯過了上帝的安排,不要辜負了上帝的苦心,讓我們相愛吧,就讓這天地水色、春光、春雨還有這張溫床見證我們的愛情吧……”
就這樣,他們相擁著雙雙走進了那溫暖的雨下。
“天哪!”傑俊兒說,“這是怎樣的一幅優美的胴體呀,這是造物主的傑作,這是上帝的傑作,這是人類的傑作。水做的女人嗎?原來女人還原於水是這般光潔、滑潤、晶瑩,如晶如玉!露兒,你是水中的仙子,水中的芙蓉,是我水中的靈魂,是我靈魂中那根敏感神經裏隱隱的但卻時時超越的衝動……”
他們在那溫情的雨中緊緊地相擁著、相戀著。他們發現原來他們是如此地渴望對方、向往對方、熱愛對方。他們就這樣在水中相融著,交合著,就像兩條自由的魚兒,在水中自由地徜徉著、嬉戲著、牽引著、快活著、飛翔著。人,連同人的肉體和靈魂一起奔騰著、飛越著、翻卷著、升華著。這個世界在他們的眼睛裏,就隻剩下兩隻快活的魚兒和一對翱翔的靈魂……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過後服務員道:“二十一號,時間到!”
兩隻魚兒嚇得立即逃離了,然後卻又立即返回撲向對方。
“怎麼會這麼快?”傑俊兒說。
“回去吧。”
“不,真的不想回去。”傑俊兒一邊說著一邊更神情地吻著她。“以前,我真不理解什麼叫作難舍難分。現在,親愛的,我全懂了。”
“其實,我也一樣,我發現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俊美過、瀟灑過,老是一幅不修邊幅的樣子……”
“今天是真實的我,完全的我、純真的我,無牽無掛的我。這才是我的全部。等我們結婚以後,我會用我們的愛情把我充盈得更加碩健和完美,我要做最有出息的作家,我會用我的一切告訴所有的人,我娶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又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傑俊兒的談話。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兩對眼睛裏露出些許失望、無奈、感慨,然後才不得不聳聳肩,穿好衣服、整好行囊,相擁著走回他們工作、生活、學習的地方——西城縣文化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