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衝到了極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善人,哪怕手段多麼可怖殘忍,他從不心軟。
唯獨她。
看著蜷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夏沐,他竟然有一種比她還痛的感覺,恨不得殺了傷害她的自己。
當初,隻是為了身體之需,才留她在城堡。
他在情感方麵很蒼白,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情感,可是能感受到,她對他的影響在日漸劇增,大到可以隨便左右他的心情。
那天晚上,他沒想到她會趁他洗澡的時候逃跑,在他的世界觀裏,隻有他不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
可是那一刻,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迷茫,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他硬下心不想管,可是腦海裏不停的浮現出她躺在地上脆弱的身影,外麵又下著大雨……
理智和情感不停的糾結,最終他還是敗了,派人跟著。
可是他沒想到,方圓十公裏,硬是找不到她的行蹤。
擔心她出什麼意外,他親自開車出去找,從天黑到破曉,繞了大半個城,都沒看到她的蹤影。
那是焱尊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無助和恐懼。
腦子裏胡思亂想,出現各種不好的畫麵,最後一個電話,他派人開始去查警察局醫院。
電話打了幾個小時後,有消息傳來,說她回了學校。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想去找她,可是一想到她對他的抗拒,拚盡全力也要逃離的固執,他又不太敢出現。
猶豫再三,他決定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冷靜一下。
此外,他也怕再次被她激怒,失控傷了她。
怕忍不住去見她,他當天便飛到國外,用繁重的事務分走自己的注意力。
整整一個星期,他覺得自己的克製已經瀕臨邊緣,失眠了一夜,一大早他便回來了。
他是想找她的,但臨時被司謹琪叫過去,覺得沒意思,他坐在安靜的角落裏,靜靜地抽著煙,一邊想她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
可沒想到的是,門口一陣哄亂,一個抬眼,她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麵前!
見到她的那一刻,平靜無波的一顆心瞬間波濤洶湧。
……
門一推開,華特從沙發上站起來。
焱尊坐到主位上,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我記得你還擅長醫學心理。”
“是……這是我三年前的鑽研方向。”
焱尊沉凝了會,神情複雜,“我記得裏麵有涉及,如果一個女人遇到……遭受了強製性的……唔……”
這是焱尊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來冷峻的麵龐露出從未有過的窘迫,他斟酌著用詞,繼續說:“強製性,而且比較粗暴的……那個,可能會留下陰影?”
華特是外國人,不太懂隱晦的說法,思索了好久,“少主說的是……sex?”
“恩。”
華特官方的解釋:“的確有不少這種例子,不少被強暴的女性都會留下陰影,有心理方麵的疾病,一般是對性恐懼而引起的,平常和正常人一樣,在遇到特殊情況,便會豎立起保護意識。”
焱尊眸色暗沉,她不抵抗他的碰觸,卻恐懼他的親熱。
雖然隻是微小的身體緊繃和瑟縮,卻沒有逃過他敏銳的洞察力。
他沒想到,那件事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抿抿唇,焱尊將夏沐的反應說出來。
華特沉默了一會,“我隻能說有可能,主觀因素太多,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具體的還要進一步診斷。”
“明天,我要得到結果。”不容置喙的語氣。
……
夏沐舒服的睡了一覺,醒來後,胃裏灼燒到疼痛的感覺緩和了不少。
她看了看房間的擺設,心裏歎了口氣。
這兩天被那封勒索信鬧得沒有好好吃飯,沒想到會突然犯胃病,陰差陽錯,還是回到了這裏。
焱尊走進來,見床上的人睜著眼睛,正迷蒙的看著天花板,刻意的發出聲響,在她看過來時冷下臉:“醒了就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