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七年十月三日晚,龍朔孟那某個邊陲小鎮的醫院。夜,靜的有點嚇人。就在這個醫院裏的特級護理病房中,躺著一個雙目緊閉的青年。慘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漆黑的頭發異常蓬亂,看樣子已經許久沒有梳理過了。身上插著的各種儀器和輸液管靜靜的工作著,為搶救這個年輕人做著微薄的貢獻。
另一間辦公室中,坐著兩男一女。
“劉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女人心急如焚的問著坐在她對麵穿白大褂的男人。
“小建的情況不樂觀,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是這麼嚴重的表現。不過趙姐你也知道,小建的身體和常人不一樣。或許他能挺過這次呢?畢竟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求求你了。”女人痛苦的說道,淚水早已經浸透了胸前的衣服。
“醫生,一切都拜托了。我們就小建這麼一個兒子。”旁邊的男人有些沉重的說道。這麼多年,他一直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麵對兒子的怪病,他束手無策。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兒子的健康。這就是龍朔最普通,但卻最偉大的父愛。
男人叫崔振威,女人叫趙雲嵐。他們口中的兒子叫崔建,今年二十四歲。二十四年前,他們欣喜若狂的得到了這個孩子。可經過醫生鑒定,這個孩子和常人不同,他的體溫要超過常人幾度,時刻都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的消息對於一個剛剛為人父母的夫妻來說,簡直就是五雷轟頂般的噩耗。他們怎麼都不相信自己心愛的兒子會有這麼不幸的命運。
慢慢的,小崔建長大了。可他的病情卻絲毫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感覺越來越嚴重了。在小崔建的記憶中,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醫院中度過的。
可命運似乎和這個生來就有著悲慘命運的男孩總在開玩笑,每次當他生命垂危的時候,身體都能自動調整過來,讓他漸漸的轉危為安。
麵對兒子這樣的怪病,這對夫妻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走遍了整個龍朔。可等待他們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但他們沒有絕望。也許就是他們這樣堅忍不拔的精神,把崔建一次又一次的從死神的手上搶奪回來。
可是,這一次,他們的愛能再一次化解崔建的危險嗎?沒有人知道。
就在這對中年夫婦為他們的兒子心急如焚的時候,醫院外發生了一件事情。
昏暗的街道上,零零星星的有著幾個行人。微微吹過的北風,帶給人陣陣的涼意。寒冬臘月的天氣,大多數人都願意呆在有著空調或者暖氣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年僅二十四歲的青年,卻孤零零的站在醫院外的草地上,仰望天空。
青年停在一盞裝飾燈的下麵,虛眯著眼睛望著那閃爍不定的霓虹燈,口中喃喃自囈:“二十四年了,到今天我好像是過了二十四個生日了吧,可惜……”
話還沒完,青年就感到自己身體那股熟悉的灼熱感瞬間便傳遍全身,仿佛將自己置身於熔爐之中,每根神經都被狂野的烈火炙烤著。
青年發瘋似得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破口大罵道:“媽的!又來了!是不是要折磨死老子啊……”
接著,伴隨著一聲慘叫,青年斜著倒在了地上。現在可以清楚的看到青年****的上身已經一片通紅,就像是一團熊熊的火紅色火焰一般……許久過後,青年緩緩站起身來,顫抖的身體說明了他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他慢慢的來到路中間,看著對麵迎來的汽車,嘴角泛起了一絲慘笑。
青年緩緩的閉上眼睛,輕聲的自言自語道:“再見了,親愛的爸爸媽媽,來生我還要做你們的兒子。”
一陣巨大的刹車聲過後,青年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昏迷不醒了。
護士急急的跑入醫生的辦公室,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醫生,不好了,崔建出事了。”
崔建的父母渾身一震,幾乎在同一時間奔向外麵。